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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斌微微一愣:“盗?”
“不错。”曹嵩肯定道,“若你心中秉持的是劫富济贫、替天行道的‘侠义’,是打破不公秩序的‘非攻’,那么以‘盗’为路径,行那盗亦有道之事,劫取不义之财散与贫苦,又有何不可?只要你的‘心源’与墨家的‘道’不悖,与这‘盗’的路径能自洽,那未来未尝不能成就一条‘侠盗’的大道!历史长河中,这样的奇人异士并非没有。”
这个例子让韩斌心中豁然开朗,似乎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原来路径的选择并非被“道”死死框住,而是有着如此灵活的可能!他体内那墨家“非攻”、“尚贤”的意念,似乎也因这个例子而微微活跃起来。
然而,曹嵩话锋一转,语气骤然变得严肃而凝重,如同在敲响警钟:
“但是!有些‘道’与‘路径’,是天生相克、水火不容的!它们的本质截然相反,甚至可以说是背道而驰!强行结合,只会导致‘心源’撕裂,道基崩毁!”
他手中的毛笔重重地点在桌面上,仿佛要钉死一个真理。
“最极端的例子,便是‘儒家’与‘娼’!”曹嵩的声音带着斩钉截铁的否定。
“儒家之道,核心是什么?‘仁义礼智信’,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道德规范与秩序追求!是‘克己复礼’,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它要求的是对礼法的遵从,对道德的持守,对自身欲望的克制!”
“而‘娼’这条路径呢?”曹嵩的语气带着一丝冷冽,“无论其背后有多少无奈与悲欢,其行为本质,是以身体为商品,以满足他人欲望(尤其是肉欲)为业。这与儒家‘克己’、‘重礼’、‘修身’的核心要义,从根本上就是冲突的!是对儒家所维护的‘礼’与‘秩序’的直接践踏!”
他直视着韩斌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试问,一个真正信奉儒家之道、以‘礼’为行为准则、以‘修身’为毕生追求的人,他的心源,如何能与‘娼’这条路径自洽?他如何能在践行‘娼’的同时,不违背自己的‘道’,不撕裂自己的‘心’?这是根本性的矛盾!是灵魂层面的冲突!所以——”
曹嵩的声音在寂静的店铺里回荡,带着历史的尘埃落定的沉重感:
“从来没有儒家的娼!”
“强行走这条路的人,要么是伪儒,心口不一,道基早已败坏;要么…便是被自身欲望或外力扭曲了心源,最终的结果,必然是道毁人亡,沦为笑柄或悲剧。这是铁律!”
这番振聋发聩的阐述,如同重锤般砸在韩斌心头!他瞬间明白了“道”与“路径”关系的精妙与残酷之处——自由与束缚并存!选择路径,既要顺心,更要守道!绝非随心所欲!
他体内的儒家意念(仁义礼智)、墨家意念(兼爱非攻)、阴阳意念(平衡流转)仿佛也因曹嵩的话语而产生了不同的波动。儒家意念对那“礼”与“秩序”的强调似乎更加清晰;墨家意念对“非攻”的理解似乎多了一层“行侠”的路径可能;阴阳意念则在思索着如何平衡这三者,找到那条属于自己的“航道”。
同时,他胸口那枚被封印的深渊之种,似乎也在这关于“心源”、“道基”的严肃讨论中,隐隐传来一丝冰冷的悸动,仿佛在提醒他,他体内还潜藏着一个能扭曲一切“心源”的恐怖存在。
曹嵩看着陷入沉思、脸色变幻不定的韩斌,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触动了他。他不再多言,重新拿起工具,开始专注地修补那片脆弱的竹简残片,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婴儿。昏暗的灯光下,他佝偂的背影与满屋的古物融为一体,仿佛本身就是这漫长历史与无尽“道”“理”的一部分。
店铺内只剩下毛笔尖划过纸面的细微沙沙声,以及韩斌自己越来越清晰的心跳声。洛邑老城的繁华市声被隔绝在门外,此刻,这间名为“络绎友”的古老店铺,成为了韩斌梳理混乱、直面自我、选择未来道路的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道场。而曹嵩关于“道”与“路径”的箴言,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将长久地回荡在他的修行之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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