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海妖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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礁石船长身体猛地一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染红了胸前的海浪坎肩！</p>

脚下的蓝色光纹瞬间黯淡！</p>

强行催动远超自身极限的力量，代价巨大！</p>

“船长！”林默和大副同时惊呼！</p>

“别过来！”礁石船长厉喝，声音带着虚弱的沙哑。“还没完！”</p>

海面下，塞壬被彻底激怒了！</p>

呜——！！！！</p>

歌声变得怨毒、疯狂！充满了毁灭的意志！</p>

被击退的四条触手再次扬起！更可怕的是，海面下，一个更加庞大、更加恐怖的阴影，正在急速上浮！</p>

船体周围的海水，开始诡异地旋转、压缩！</p>

一股无形的、足以将万吨巨轮揉成铁饼的恐怖巨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p>

钢铁船身发出令人牙酸的**和变形声！</p>

“空……空间挤压？！”大副面无人色！</p>

“是‘深海之握’！”礁石船长嘴角淌血，眼神却燃烧着不屈的火焰。“塞壬的杀招！”</p>

他试图再次引动海浪，但脚下的光纹微弱得几乎熄灭！身体摇摇欲坠！</p>

定星盘的金光在空间挤压下，如同风中残烛，随时会熄灭！</p>

绝望，笼罩了整艘远星号！</p>

塞壬的阴影，已经清晰可见！那是一个难以名状的、由无数触手和扭曲肉块组成的庞大躯体！中心，隐约可见一张巨大而妖异的、正在歌唱的嘴！</p>

死亡的阴影，扼住了所有人的咽喉！</p>

林默死死攥着怀中滚烫的卷轴！</p>

陈伯的托付！梆子刘的遗言！礁石船长的血！</p>

“不——！！！”</p>

极致的绝望与愤怒，如同火山般在胸腔爆发！</p>

他不再压制！不再恐惧！</p>

主动将全部心神，沉入怀中那滚烫的、狂暴的洪荒之源！</p>

“天工火！烧啊！！！”</p>

嗡——！！！！</p>

前所未有的恐怖热浪，从林默体内炸开！</p>

他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个小太阳！刺目的暗金色光芒透体而出！</p>

左眼的金色星点瞬间燃烧！视野化为一片纯粹的金色火海！</p>

嗤啦！</p>

手中紧握的“定星盘”，承受不住这股突如其来的、远超极限的霸道力量，发出一声哀鸣，铜绿表面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p>

但定星盘碎裂的瞬间，其内部蕴含的最后一丝古老力量，也被彻底引爆！化作一道微弱却精纯的引导光束，汇入林默体内那狂暴的暗金洪流！</p>

轰！</p>

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能切开混沌的暗金光柱，从林默掌心喷薄而出！</p>

不再是之前的光弧！</p>

是光柱！</p>

带着焚尽八荒、开天辟地的无上意志！</p>

目标，直指海面下塞壬那张正在歌唱的、妖异巨口！</p>

快！</p>

超越思维！</p>

塞壬怨毒的歌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惊恐到极致的、非人的尖啸！</p>

轰——！！！！！！！！！！！</p>

暗金光柱，如同神罚之矛，狠狠贯入深海！</p>

精准地刺入那张巨口！</p>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p>

下一刻！</p>

无法形容的恐怖爆炸，在深海之中爆发！</p>

一个巨大的、暗金色的光球，以塞壬为中心，猛地膨胀开来！</p>

光球所过之处，海水瞬间被蒸发、湮灭！四条巨大的触手如同脆弱的蜡像，在金光中寸寸瓦解、汽化！</p>

狂暴的冲击波裹挟着亿万度的高温蒸汽，形成一道连接海天的巨大水柱，冲天而起！</p>

远星号被这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狠狠推飞出去！如同狂风中的落叶！</p>

甲板上所有人都被震飞！</p>

礁石船长看着那道贯穿天海的暗金光柱，看着光柱源头那个如同金焰战神般的身影，浑浊的老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p>

“天工……开武……”他喃喃道，带着无尽的震撼与……欣慰。</p>

随即，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p>

暗金光柱缓缓消散。</p>

海面上，留下一个巨大的、沸腾的漩涡。</p>

塞壬那庞大扭曲的躯体，连同恐怖的歌声，彻底消失无踪。</p>

只有一些焦黑的、冒着青烟的碎块，漂浮在沸腾的海面上，散发着刺鼻的恶臭。</p>

雨，不知何时停了。</p>

铅灰色的云层裂开一道缝隙。</p>

一缕破晓的曙光，艰难地穿透云层，洒在伤痕累累、死里逃生的远星号上。</p>

甲板一片狼藉。</p>

林默身上的暗金光芒已经褪去。</p>

他如同被抽干了所有骨髓和血液，直挺挺地倒在冰冷的甲板上。</p>

左眼紧闭，眼角流下两道金色的血泪。</p>

右手掌心，一片焦黑。</p>

怀中，那卷轴滚烫依旧，却多了一丝奇异的……温顺？</p>

碎裂的定星盘残片，散落在身旁。</p>

他最后看到的。</p>

是那缕穿透云层的……</p>

东方曙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