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青舟渡魂·古剑鸣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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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归来】

青玉舟破水而出的刹那，暗河中的水流突然静止。船头老者蓑衣斗笠，撑篙的手枯瘦如柴，却稳如山岳。斗笠下那张布满皱纹的脸，让赵怀真手中的龟甲\"当啷\"落地。

\"师...师祖？\"云缨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她只在祖师殿画像上见过这位百年前就已羽化的清微真人，此刻那画像中的仙风道骨与眼前渔翁打扮的老者逐渐重合。

老者轻点竹篙，小舟无声滑到岸边。他摘下斗笠，露出额间七颗排列如北斗的银色星斑：\"小怀真都长这么大了。\"目光扫过云缨时微微一顿，\"这丫头倒是像极了阿玥。\"

夜微霜的冰剑\"铮\"地出鞘三寸：\"师姐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她断臂处的冰晶炸开细碎锋芒，\"装神弄鬼！\"

老者不恼，从怀中掏出一物——半块焦黑的蜜饯。云缨瞳孔骤缩，这是她十岁初学御火术时烤糊了送给师父的点心，师父竟一直留着...

\"霜丫头还是这般烈性。\"老者将蜜饯抛给云缨，\"尝尝？你师父用玄冰封存了百年。\"

星婴突然从云缨怀里探出头，小鼻子抽动着去够蜜饯。老者眼中精光一闪，竹篙轻点水面：\"青莲灵胎竟已化形，玉虚子倒是赌赢了。\"

【舟中密谈】

青玉舟内部远比外观广阔，俨然是座移动的洞府。云缨摩挲着舱壁上熟悉的剑痕——这是天枢阁\"七星问心\"的入门剑诀，连运剑的顿挫都与师父教的一模一样。

\"血渊殿的黄铜门碎片已集齐六块。\"老者沏茶的手稳如磐石，茶香中竟混着星砂闪烁，\"最后一块在...\"

\"在贵妃娘娘的荔枝匣里。\"赵怀真突然接口，龟甲在桌上自行排列成卦象，\"难怪要用童女血保鲜。\"

墨桓的机关蚁突然在茶盘上拼出长安地图，朱雀大街的位置亮起红点。夜微霜冷笑：\"杨玉环竟是血渊殿的人？\"

\"非也。\"老者摇头，从鱼篓倒出条活蹦乱跳的金鲤。鱼鳞脱落处露出青色纹路——正是黄铜门上的饕餮纹！\"她不过是厉无咎养的鱼饵。\"

云缨突然拍案而起：\"所以师父剜心炼星婴，就是为了...\"

\"为了钓出这条大鱼。\"老者指尖轻点，金鲤炸成一团血雾，凝结成血色小剑悬浮在星婴面前。小家伙好奇地伸手去抓，却被剑刃划破手指。血珠滴在剑身上，顿时青光大盛。

【突袭截杀】

舟身突然剧烈震动，舱外传来金铁交鸣之声。众人冲出船舱，只见暗河已成血海，无数白骨手臂从水中探出扒住船沿。半空中，厉无咎脚踏血云，身后悬浮着九具黄铜棺椁。

\"清微老儿！\"厉无咎狞笑，\"你以为借假死遁入幽冥，本座就找不到你了？\"

老者竹篙轻挥，扫落一片白骨：\"厉小子，你师父血狱老魔都不敢这么跟老道说话。\"篙尖突然迸发七点寒星，精准命中七具棺椁。棺材板炸裂，露出里面与厉无咎一模一样的身影！

\"血煞分身？\"夜微霜冰剑横扫，斩断袭来的骨手，\"不对，这是...\"

\"九世怨侣。\"赵怀真脸色煞白，\"他竟将历劫道侣都炼成了傀儡！\"

云缨红缨枪燃起青红交织的火焰，枪尖直指厉无咎：\"畜生！\"这一枪含怒而出，燎原百斩的起手式竟带出龙吟之声。枪芒过处，血云撕裂，露出一角星空。

厉无咎不避不闪，九具分身同时掐诀。空中浮现九重血色八卦阵，层层压下。老者竹篙突然伸长百丈，在阵眼处轻轻一点：\"破。\"

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戳，却让九重血阵同时凝固。阵纹寸寸崩裂的脆响中，老者叹道：\"玉虚子当年教你的'九转同心诀'，你倒用来害人。\"

【星婴异变】

星婴突然挣脱云缨怀抱，扑向最近的一具女尸。那具面容姣好的女尸竟流下血泪，僵硬地张开双臂。小家伙眉心莲印大亮，喷出青色光柱笼罩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