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出马断头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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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地底的洞穴中，李玄心握着狐族圣刃的手掌沁出鲜血，刀刃上的裂痕正贪婪地吮吸着他的灵脉之力。玉匣在怀中剧烈震颤，表面雕刻的九尾狐图案竟开始渗出暗红色液体，顺着他的衣襟蜿蜒而下，在地面汇成一幅模糊的星图。张九爻趴在机关残骸堆里调试罗盘，齿轮状的义肢与盘面碰撞出刺耳声响：“玄心，马家堡的方向... 出现了与青丘秘宝同源的波动，而且...” 他的声音突然卡住，罗盘残片映出的画面让两人瞳孔骤缩 —— 马家堡的冰墙上，悬挂着数十具被剥去皮毛的狐仙骸骨，每具骸骨的尾椎骨处都刻着细小的齿轮纹路。

“这是...‘出马断头香’的祭坛布置！” 张九爻的喉结滚动，狐族圣杖残端在他手中燃起幽绿火焰，“东北马家秘典记载，当掌门寿

元将尽，会用九位纯血狐仙的骨头炼制‘长生引’，而仪式的最后一步，要用燃烧狐仙骸骨的香灰...”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铜铃声打断，洞穴深处传来拖沓的脚步声，每一步都伴随着锁链拖拽地面的声响。

李玄心九目圆睁，金色锁链如离弦之箭射出。锁链却穿透了来人的身体 —— 那是个身着萨满服饰的老者，胸口插着半截鹰神图腾柱，空洞的眼眶里闪烁着齿轮状的幽光。“马家... 叛徒...” 老者的声音像是从腐烂的胸腔里挤出来的，他突然伸手抓住李玄心的手腕，皮肤如枯叶般剥落，露出皮下缠绕的机械血管，“长生引... 根本不是药，是打开...” 他的话戛然而止，身体化作无数齿轮散落一地，其中一枚齿轮上，赫然刻着苏璃母亲的狐族图腾。

万象罗盘疯狂旋转，青铜狐尾全部竖立指向北方。李玄心想起马震天临终前的挣扎，想起他冰甲下逐渐异化的齿轮纹路，突然感到一阵反胃。他将圣刃插入地面，九目之力顺着刀刃注入岩层，地底传来沉闷的轰鸣，隐藏在岩壁后的密室缓缓开启。密室中央，摆放着一个青铜鼎，鼎内还残留着半凝固的暗红液体，鼎壁上刻满的不是符文，而是密密麻麻的狐族哀嚎面容。

“这是炼制长生引的鼎炉。” 张九爻的声音带着颤抖，他捡起地上的骨勺，勺柄处缠着一缕雪白的狐毛，“当年东北马家为了独霸玄门，暗中抓捕狐仙幼崽...” 他的话被洞外传来的狐族惨叫打断。李玄心冲出洞穴，正看见白璃被锁链吊在狐火树上，她的九条狐尾已被割去八条，鲜血滴落在树下的香炉中 —— 那香炉里插着的，竟是用狐仙骨头磨成粉末压制的香。

“李少侠，别来无恙。” 胡三娘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她的皮肤已经完全被齿轮覆盖，腰间葫芦里不断溢出黑色烟雾，“马家堡主的长生引，可多亏了这些狐仙的献祭。你以为马震天真的是为了赎罪而死？” 她挥动手臂，机械蜘蛛从四面八方涌来，每只蜘蛛的腹部都印着马家的鹰神徽记，“他不过是想在药效失效前，用自己的身体为新的长生引做容器！”

李玄心的九目天剑爆发出刺目金光，剑刃却在触及胡三娘的瞬间被一层冰盾挡住。冰盾上浮现出马家族人的面孔，他们齐声发出诡异的笑声：“李玄心，你以为青丘秘宝能救你？当年狐仙初代留下秘宝，就是为了制衡马家的长生术！” 冰盾碎裂的刹那，李玄心看到远处马家堡方向，冲天的黑雾中隐约有一个巨大的人影 —— 那身影由无数狐仙骸骨堆砌而成，手中握着的，正是正在炼制的新一炉长生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