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夜游神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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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锁链崩断的刹那，夜空中炸开九道紫色雷霆。李玄心指尖未干的血珠悬浮成符，阴阳瞳迸发的金光裹住食目鬼王的长舌，熔断的倒刺碎片在空中凝成\"幽\"字殄文。清微道长左肩涌出的黑血落地即生红莲，老道咬碎后槽牙含着的龙虎金丹，暴起的青筋在面部结成先天八卦图，\"乾坤借法！\"七星剑引下的天雷贯穿师徒二人，电光中浮现出夜游神丈二金身。

夜游神青铜面具下的三目突然睁开，手中拘魂索扫过之处，三百阴兵铠甲尽数浮现茅山印记。李玄心右眼的月相图逆转为朔月，看见二十年前这些阴兵竟是活生生的茅山弟子。食目鬼王的长舌突然分裂成九条，每条舌尖都嵌着清微道长的本命魂灯碎片，\"老友，你的心魔养得不错。\"

夜游神手中生死簿无风自动，某页泛黄的纸上渗出李玄心的生辰八字。孩童本能地掐出五雷诀，雷霆却劈向自己天灵盖——阴阳瞳窥见的未来残影中，这道雷劫将唤醒体内九幽命格。清微道长突然以身挡劫，焦黑的掌心按在孩童脊背，硬生生将雷劲导入地下。道观地缝中探出的青铜棺椁应声炸裂，某具古尸的右臂化作流光融入李玄心左眼。

夜游神的拘魂索突然转向缠住清微道长脖颈，锁链上的倒刺勾出缕缕青烟——那是老道刻意遗忘的记忆残片。李玄心左眼的日晷刻痕飞速旋转，在虚空画出逆转时间的往生符。符光扫过处，师徒二人回到三十年前的血月之夜，亲眼目睹年轻的清微将太极瞳植入孕妇腹中。

食目鬼王的狞笑穿透时空：\"这双眼睛本该属于我！\"夜游神的青铜面具在此刻碎裂，露出的面容竟与清微道长有七分相似。李玄心右眼的月相图突然映出三生石影像，石上刻着的正是夜游神与清微道长的前世盟约。三百阴兵突然调转刀锋指向夜游神，铠甲下的骷髅尽数生出太极瞳。

子时阴气最盛之际，夜游神手中生死簿燃起幽冥鬼火。李玄心以血为墨在虚空续写命格，每一笔都引发青铜棺椁震动。当\"玄\"字最后一捺落下时，百里外将军墓的主棺破土而出，棺中古尸缓缓坐起——那正是九幽命格最初的承载者。

夜游神的三目突然流出血泪，拘魂索化作双头巨蟒缠住食目鬼王。清微道长趁机掷出本命玉碟，青光中飞出三百道往生符贴满阴兵铠甲。李玄心阴阳瞳突然分离，左眼定格在现世雷暴，右眼沉入黄泉倒影，双重视野里看见夜游神正将生死簿按向自己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