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阴阳瞳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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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微道长从丹房取出封存二十年的琉璃盏，盏中游动的太岁肉突然剧烈抽搐。老道割下太岁须按入孩童眼窝，血肉生长的滋滋声中，李玄心看到自己前世片段：某个月夜，青衫道人将九枚桃木钉打入孕妇腹部，钉身刻着的正是茅山度人经。当最后一缕太岁须融入瞳孔，道观水缸突然结冰，冰面倒映出食目鬼王在黄泉对岸狞笑的脸。

中元节作法时，李玄心用阴阳瞳窥见鬼门关异动。亡魂队列中某个无目老妇突然转头，黑洞洞的眼窝里飞出食尸蝇群。清微道长点燃犀角灯照向虚空，火光中显现酆都城楼轮廓，匾额上的\"幽门\"二字正被血水腐蚀。孩童双瞳不受控制地射出金光，洞穿的虚空裂隙里伸出条缠着符咒的青铜锁链，锁链尽头拴着的竟是五年前祠堂里那面渗血八卦镜。

暴雨夜练剑时，李玄心发现阴阳瞳能预见招式轨迹。木剑刺出的瞬间，眼前浮现出十八种后续变化，当他选择最刁钻的斜撩时，剑锋却穿透雨幕击中了三年前某片落叶。清微道长望着定格在空中的雨珠，突然挥剑斩向孩童身后虚影——剑锋过处，食目鬼王残留的瞳术印记正在缓慢重组。

寒露那日，李玄心在溪边看见倒影中的异象。右眼映出的自己额生竖瞳，左眼所见却是具缠着锁链的骷髅。当他伸手触碰水面时，倒影突然伸手扣住他手腕，溪底淤泥中升起三百青铜棺椁。清微道长用朱砂绳将孩童吊在古槐树下，树根处渗出的沥青液体凝成文字：\"甲子轮回，九幽当归\"。

子夜观星时，李玄心双瞳自动解析紫微斗数。二十八宿方位对应的青铜棺椁发出共鸣，某具棺材突然立起，棺内古尸的手掌正与他做着同步结印动作。清微道长点燃本命魂灯强行切断感应，却发现灯火中浮现出自己三十年前的模样——那时的他正将某个婴孩的眼珠放入青铜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