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载养气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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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炉中的龙涎香第三次炸开火星时，李玄心正捏着残缺的紫薇诀跌坐在蒲团上。五年来温养在丹田的先天之气突然逆冲督脉，脊背上的衔尾蛇金线泛起妖异红光，尾椎处鳞片纹路竟渗出黑色血珠。清微道长甩出墨斗线缠住孩童腕脉，七枚枣核钉随着脉搏跳动在皮下游走成北斗阵型，\"坎离交泰时还敢分神！\"老道剑指戳向李玄心膻中穴，指尖触及的皮肤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鬼画符。

窗外老槐树的年轮无端多出五圈，树根处渗出的沥青状液体凝成婴孩手掌。李玄心突然睁大空洞的眼窝，本该温养的太极印暴涨成光轮，道观梁柱上的驱邪符无火自燃，灰烬在空中拼出《黄庭经》残篇。清微道长翻掌亮出龟甲，甲片裂纹竟与孩童掌心纹路完全重合，\"今日不除心魔，你这养气篇算是白修了！\"

子夜阴风穿堂而过，李玄心怀中温养的桃木剑突然震颤如蛇。剑柄处五年前烙下的焦痕裂开细缝，钻出条通体血红的蜈蚣。清微道长并指夹住毒虫时，道观地面浮现出十年前那场血月之战的场景——食目鬼王的影子正从剑痕裂隙中渗出，三根倒刺长舌卷向孩童天灵盖。李玄心本能地掐出残缺的雷诀，指尖迸发的电光却将祖师画像烧出焦洞。

药浴时辰骤雨突至，木盆中的无根水倒映出九重鬼影。李玄心刚褪去外袍，水面突然凝结出冰晶莲花，每片花瓣都嵌着人眼状的琥珀。清微道长甩出五帝钱镇住四方，铜钱入水竟浮而不沉，\"好个借物化形的阴招！\"老道剑尖挑起燃烧的符纸掷入木盆，火焰中显现出三百里外乱葬岗的景象——某具青铜棺椁正随着李玄心的呼吸频率震动。

惊蛰雷劈中道观古松时，李玄心正在临摹《云笈七签》。狼毫笔尖触及宣纸的刹那，墨汁突然凝成血珠，在纸上画出扭曲的百鬼夜行图。清微道长夺过笔杆折断，裂缝中涌出腥臭黑雾，雾中浮现食目鬼王残缺的面容：\"养了五年的灵丹，该熟了...\"老道以指代剑刺破幻象，却发现李玄心后颈浮现出与自己命宫相连的金线。

后山试炼阵中，李玄心第一次完整运转小周天。先天之气行至玉枕穴时，耳畔突然响起万千婴灵啼哭。眼前浮现出五年前破庙里燃烧的纸人，那些焦黑的骨架正随着他的呼吸重组肉身。清微道长的呵斥声穿过幻境：\"虚室生白，吉祥止止！\"孩童咬破舌尖喷出血雾，血珠在空中凝成钟馗吞鬼图，幻象应声而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