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萨满神鼓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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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圣地的幽蓝火焰舔舐着李玄心的靴底，他握着狐尾金戒的指节泛白，九目天剑剑刃上的狐火明明灭灭，映出九尾归墟入口处斑驳的狐族图腾。那些刻在石壁上的古老纹路正渗出黑血，与嫁帖上的齿轮咒文缠绕交织，将 \"九尾归墟\" 四字扭曲成狰狞的 \"缠心劫狱\"。张九爻的罗盘残片剧烈震颤，盘面的血色箭头突然裂成三道，分别指向归墟深处的不同方位。

\"不对劲，\" 张九爻用袖口擦去罗盘表面渗出的血珠，\"《枢机篇》记载归墟只有一个入口，现在却...\"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整座山壁突然翻转，露出背后密密麻麻的青铜鼓面。那些鼓面大小不一，最小的不过巴掌宽，最大的直径足有十丈，每面鼓身都刻着持鼓萨满与狐仙共舞的浮雕，鼓皮却是用某种半透明的灵脉组织制成，隐约可见其中挣扎的魂影。

李玄心的竖瞳骤然收缩，他看见最大的那面鼓皮上，苏璃的虚影正被无数齿轮穿透。她的九条狐尾化作锁链试图挣脱，尾尖金血却在触及鼓面的瞬间被吸成灰雾。\"苏璃！\" 九目天剑斩出的剑气撞上鼓面，竟如泥牛入海，反震得李玄心虎口发麻。更诡异的是，受剑气冲击的鼓面开始渗出黑雾，雾中浮现出三派弟子被炼成机关傀儡的惨状。

张九爻突然指着鼓身浮雕大喊：\"这些萨满不是在跳舞，是在镇压！\" 他的罗盘残片亮起微光，扫过浮雕的刹那，画面中的萨满突然转动眼珠，手中神鼓发出跨越时空的嗡鸣。李玄心感觉心口的齿轮封印痕开始发烫，他这才注意到每面鼓的鼓环上，都挂着刻有三派标记的青铜铃 —— 龙虎山的八卦铃、茅山的镇魂铃、马家的鹰铃，此刻正随着鼓鸣疯狂摇晃。

\"这是三派与狐族联合设下的困魔阵，\" 张九爻的声音带着颤抖，\"但现在阵眼被污染，这些神鼓反而成了囚禁灵脉的牢笼！\" 他话音未落，归墟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鼓声，所有青铜鼓面同时震颤，鼓皮上的魂影开始齐声哀嚎。李玄心看见苏璃的虚影口型在说 \"快走\"，可她的身体却被鼓声震得愈发透明。

危机时刻，李玄心突然想起马家堡祭坛玉简中的画面。他咬破指尖，将九目之力混合鲜血甩向最近的神鼓：\"九爻，这些鼓的灵脉组织与破咒血晶同源！\" 金红血雾触及鼓面的瞬间，鼓皮上的齿轮咒文开始扭曲崩解，露出底下被封印的共生符文。但更多的神鼓发出愤怒的轰鸣，鼓环上的青铜铃竟脱离束缚，化作无数齿轮状的暗器射来。

张九爻甩出罗盘残片，残片在空中展开成青铜盾牌，盾面浮现出《枢机篇》记载的机关阵法。他一边抵挡暗器，一边大喊：\"玄心！每面鼓对应着天枢殿一道被污染的封印痕，想要救苏璃，必须...\" 他的声音被突如其来的尖啸打断，最大的那面神鼓鼓皮轰然炸裂，从中走出个身披萨满法袍的身影。

那人头戴鹿角神冠，脸上画着狐族图腾与齿轮咒文的诡异混合纹路，手中握着的神鼓边缘布满尖刺，鼓面上赫然镶嵌着苏璃母亲的尾椎骨碎片。\"愚蠢的护道者，\" 萨满开口时，同时发出男女老少的混响，\"以为能破解三百年前的血祭秘阵？\" 他挥动神鼓，鼓环上的青铜铃组成巨大的齿轮囚笼，将李玄心困在中央。

李玄心九目之力全开，却发现齿轮囚笼的缝隙里渗出的黑雾，能腐蚀任何灵力攻击。千钧一发之际，张九爻突然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罗盘残片上：\"以机关术，破共生阵！\" 残片化作无数青铜丝线，顺着囚笼缝隙钻入神鼓内部。萨满发出怒吼，神鼓表面的苏璃尾椎骨碎片开始发光，整个归墟的青铜鼓同时发出末日般的轰鸣。

\"小心！这些鼓声在唤醒地底的...\" 张九爻的警告被彻底淹没在声浪中。李玄心感觉脚下的地面正在下沉，透过逐渐裂开的缝隙，他看见归墟最底层竟沉睡着个由无数神鼓组成的巨大机关生物。那些神鼓就是它的骨骼与脏器，鼓面的魂影构成血肉，而它的心脏位置，赫然跳动着被污染的破咒血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