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双鱼吊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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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柱撕裂地下室的穹顶，晨光如利剑般刺破永夜婴主的虚影。怪物崩解的血肉化作万千飞蛾，翅膀上竟印着林家先祖的面容，它们在蓝光中振翅欲飞，却被光柱烧成灰烬。陆川抱着最后一个孩子冲出火海时，听见身后传来骨骼碎裂的巨响——祭坛中央的心脏爆开，迸溅的血珠在地面凝成双鱼图腾，随后寸寸龟裂。

“结束了……”面具男人的残躯倒在废墟中，他脸上的鳞片褪去，露出一张年轻警员的脸——陆川猛然想起，这是三年前失踪的同事。男人嘴角溢出黑血，指着图腾裂缝中透出的蓝光：“下面……有东西……”话音未落，身体便化为齑粉。

裂缝中升起一枚晶莹的卵，卵壳上流淌着蓝红双色光纹。陆川伸手触碰，卵壳应声而裂，里面蜷缩着一个巴掌大的婴儿，皮肤像琉璃般透明，眉心嵌着双鱼印记。婴儿睁开眼，瞳孔是纯净的琥珀色，他伸出小手抓住陆川的手指，发出一声清脆的啼哭。

当最后一道蓝光融入婴儿体内，整座医院开始坍塌。陆川抱着婴儿冲出废墟，身后的黑暗如潮水般退去，露出被晨光镀亮的城市轮廓。他低头看向怀中的孩子，发现婴儿颈后有个淡红色胎记——正是双鱼交缠的形状。

十年后，平安园里多了一个喜欢坐在长椅上画画的少年。他总是穿着蓝色衬衫，笔下的世界充满阳光，唯独画纸角落偶尔会出现模糊的黑影，但每次被人问起，他都会腼腆地笑着擦掉。陆川如今已是警局的老刑警，每次巡逻经过花园，都会停下来看少年画画。

“陆叔叔，”少年突然递过一张画，“这个送给你。”画上是两个孩子在阳光下奔跑，其中一个孩子的影子里，隐约能看到黑影小孩的轮廓。陆川接过画，注意到少年手腕上戴着一串由蓝光碎片串成的手链——那是当年从医院废墟里找到的唯一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