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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料到,这样的平和会在某个寻常的夏夜被彻底撕碎。
起火的那天是中元节,长安家家户户点着河灯,南宫府刚做完祭祖法事,阖府上下正准备歇息。
第一簇火苗是从后院的藏书阁窜起来的,起初只以为是烛火不慎,等到仆役发现时,火势已借着风势烧透了半边回廊。
南宫老爷冲回房去取先祖牌位,再也没能出来。
南宫夫人将年仅五岁的二儿子塞进暗格,自己却被倒塌的梁柱压住……
火光映红了半个长安城,沈焱是最先赶到的人。他带着庄里的伙计泼水救火,却只看到烈焰中扭曲的梁木和刺鼻的浓烟。
他疯了似的在废墟里扒找,手指被碎石划得鲜血淋漓,却连一具完整的尸身都没找到。
有人说看到一个青衫道人抱着个孩子从后院翻墙离去,沈焱追出去时,只在街角拾到一块烧得半焦的、绣着南宫家纹的锦帕。
从那天起,长安再无南宫府,只有一片焦黑的废墟。
沈焱关了三天绸缎庄,再开门时,眼底布满了血丝。他遣散了大部分伙计,只留了最得力的几个,开始漫无目的地寻找南宫家的幸存者。
他去了南宫家的祖籍,问遍了沿途的道观寺院,甚至不惜散尽家财,托江湖上的情报贩子打听那个“青衫道人”的下落。
二十二年间,他从意气风发的沈老板变成了两鬓染霜的沈翁,马车碾过塞北的沙,也蹚过江南的雨,怀里始终揣着那块半焦的锦帕,却连一丝线索都没抓到。
他不是没想过那孩子可能已经不在人世,只是每次摸到锦帕上残留的柔软纹路,就想起南宫夫人抱着孩子对他笑的模样,想起自己曾拍着胸脯说要让两家孩子结为兄弟。
沈家的承诺,重如千金,若连故人血脉都护不住,他沈焱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下的南宫夫妇?
直到一个月前,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凌霄阁外门弟子找到了他在洛阳的分号,递给他一枚刻着“凌”字的青铜令牌,只说了一句话:“长安南宫家的二公子,如今在镇虚门,名唤凌言。”
沈焱听到“凌言”二字时,正在品鉴新到的云锦,手里的茶盏“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瓷片溅到脚踝,他却浑然不觉,只死死攥住那枚令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二十二年的寻找,像一场漫长的溺水,终于在这一刻抓住了浮木。
他连夜修书,将当年火灾的疑点、自己查到的蛛丝马迹,以及沈家世代相传的盟约,都写进了信里。
又将最不成器却最执拗的三儿子沈澜叫到跟前,千叮万嘱:“找到他,守着他,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再出事。”
沈澜记得父亲说这话时,眼中是他从未见过的郑重与后怕,仿佛那不是去拜师,而是去守护一个摇摇欲坠的旧梦,一个被烈火焚烧过的、关乎忠义的承诺。
暮色彻底沉了下来,凌言坐在书案前,面前的信已被拆开,沈焱的字迹果然如沈澜所说,苍劲有力,却在提及南宫家时,笔画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信里详细写了火灾当晚的情形,提到了几个可疑的细节——
后院的狗在起火前被人毒死,库房的账册不翼而飞,还有人看到几个面生的黑衣人影在附近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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