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火车汽笛鸣,暗涌又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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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单上写着有五台纺纱机,可是那油布下面只看得见四个机器的角角。
“纺纱机跑哪儿去了?”他这么一转身子,脚边的麻绳都被带翻了。
“第五台到底在哪儿?”
老陈头手里的馒头“啪”的一下就掉到地上了,沾了一层灰。
他说:“晌午之前还在的呀!卸船的时候我可是亲眼数过的,五台都进了这个仓库。也许……也许是搬运组那边弄错了吧?”
顾承砚把离他最近的那台机器上的油布给扯下来了,那铁壳子上还带着江水的潮气。
他弯下腰去看机器底部的编号,这一看,他的喉结一下子就紧了。
这台机器的编号是“F - 03”,可是清单上第五台机器的编号应该是“F - 07”才对。
“去把运输的记录本子还有今天干活的工人名单拿过来。”他的声音听起来沉沉的。
“现在就去拿。”
老陈头哆哆嗦嗦地翻出来一个用蓝布包着的本子,那纸页的边边上还沾着水的印子。
顾承砚很快就翻到了今天的记录,运单签收人那一栏写着“王二牛”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就像一根刺一样,一下子就扎进了他的记忆里。
上个月,商会情报组把日商银行的流水给截获了,在那里面,“王二牛”这个名字就是给76号走账用的假名。
“王二牛人在哪儿呢?”他紧紧地捏着那个本子,手指的关节都变白了。
“晌午的时候,说肚子疼就走了!”旁边扛着木箱的小工插了句话,“穿着件洗得都发白了的粗布短打,左边脸上有一道疤。哦,对了,他兜里还揣着个铜烟杆,那烟杆上刻着一朵菊花!”
顾承砚听了,后槽牙咬得咯咯直响。
他心里想啊,三个月前在虹口码头的时候,就有个给日商搬私货的搬运工,左边脸上就有道刀疤,烟杆上刻着的不也是朵残菊嘛。
“去巡捕房把王二牛的画像调出来。”顾承砚朝着老陈头大声喊道,“还有啊,今天所有碰过纺纱机的人,都给扣下,一个都不许走!”
货仓外面的蝉啊,突然就叫得更响了。
顾承砚擦了把汗,这袖扣在清单上的“F - 07”那儿擦了一下,那墨迹就给蹭得模模糊糊的了。
他掏出怀表看了看,指针刚过两点呢。
他寻思着,得在天黑之前把这事儿通报给商会才行。
月亮都爬上柳树梢头的时候,顾承砚站在商会后巷的小仓库里,那煤油灯在他眼睛下面投出了一片阴影。
护卫队长老周,握着茶碗的手啊,青筋都鼓起来了,说道:“少东家的意思是,那个王二牛是76号的奸细?”
“可不只是这样。”顾承砚敲了敲桌子上的银行流水复印件,“他上个月往横滨正金银行汇过三笔钱,每一笔都和咱们丢的货物对得上。”他松了松自己的领结,喉结上下动了动,接着说:“他们想要的可不是机器,是技术。纺纱机的图纸就在控制箱里,要是落到日本人手里……”
“那我这就带人去王家村!那小子家就在闸北,我熟得很呢!”
“慢着。”顾承砚伸手按住他的肩膀,“要是这么莽撞地去,把他惊到了,那就更麻烦了。”从今晚起,每台机器都安排两个人轮班守着。
明天早上呢,我就叫人在控制箱那儿装个暗锁。”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眼睛看向窗外黑漆漆的夜色,“还有,再多派些便衣去盯着所有出城的路口,特别是往吴淞口方向去的船。”
老周一个劲儿地点头,他的军靴在地上用力一碾,都弄出个印子来了:“您就放一百个心吧,要是机器少了个螺丝,我就把自己脑袋拧下来给您。”
顾承砚瞧着他离开的背影,手指不自觉地在怀表链上摸来摸去。
后巷的风带着煤烟味儿直往领口里钻,他突然就想起苏若雪下午说的“守大后方”这事儿了,也不知道她那边查名录查得咋样了。
账房里的煤油灯芯“噼啪”响了一下,像是爆了个小火花。
苏若雪对着电话号码本抄完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窗外打更的刚敲完三更。
她刚把纸页塞进袖子里,桌上那黑色的转盘电话就突然响起来了,铃声在空荡荡的账房里听着特别刺耳。
“顾氏绸庄。”她拿起话筒,声音就跟平常接客户电话一样平稳。
“你们赢不了的。”是个男人的声音,压得特别低,就好像隔着一块破布在说话似的,“那台纺纱机早就沉到黄浦江里去了,下一次……”
苏若雪的指甲都掐到手掌心里去了:“你是谁?”
“这只是个开始。”电话“咔”的一声就挂断了。
她眼睛死死地盯着话筒上的铜转盘,手指关节都变白了。
三秒钟之后,她一把抓起案头的便签本,飞快地把刚才那个号码——632 - 7741写了下来。
这串数字让她一下子就想到了上周通讯组截获的日伪电台频率呢,这频率的末三位都是741。
“阿福!”她朝着门外大喊一声,“你去把通讯组的陈师傅给我叫过来,就说有个紧急的号码得追踪。”
过了大概半小时,陈师傅抱着个黑不溜秋的铁盒子就冲进了账房,额头上的汗把头发都弄成一绺一绺的了,气喘吁吁地说:“苏小姐啊,信号源我给定位到了!就在公共租界的‘丰源洋行’的顶楼。那楼是德国人盖的,有三层楼高。”
苏若雪听了,手里的笔尖在便签上用力一戳,直接戳出了个洞。
这丰源洋行她是知道的,表面上是做皮毛生意的,实际上呢,是给76号中转物资的。
她抬起头的时候,窗纸透着青灰色,远远的地方传来了第一声鸡叫。
顾承砚推开门的时候,就瞧见她对着地图在那儿发呆。
晨光里,她眼睛下面的青黑色就像一片薄薄的云彩。
“纺纱机的事儿查明白了。”顾承砚放轻了脚步走过来,轻声说道,“王二牛跑了,不过老周在他屋里搜出来半张船票,是去青岛的船票。”
苏若雪抬起头,把便签往他面前一推:“电话追踪到地方了,就在丰源洋行的顶楼。”
顾承砚的手指在“丰源洋行”这四个字上停了那么一会儿,突然就笑了,可这笑也就是浮在脸上,眼睛里可没什么笑意:“看来得去会会这位‘客人’喽。”
从窗户往外看,第一缕阳光爬上了洋行的尖顶,在玻璃上折射出特别刺眼的光,就好像一把悬在那儿的刀,就等着有人去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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