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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树林越来越近。那些扭曲的、毫无生气的枝干在灰霾的天空下伸展,如同拦路的鬼爪。林间的地面同样覆盖着薄薄的暗红琉璃层,踩上去更加湿滑。
就在陈小雨拖着两人,艰难地穿过几棵枯树,农舍的破败院墙已经近在眼前时——
“唔……”一直昏迷的江雨,突然发出一声极其微弱、却清晰的呻吟。
陈小雨心头猛地一跳,低头看去。
江雨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几下,竟然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隙!她的眼神涣散、茫然,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仿佛蒙上了一层灰败的薄雾。她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聚焦视线,看向近在咫尺的陈小雨。
她的嘴唇干裂灰白,微微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微弱的气流声。
陈小雨连忙停下脚步,小心地支撑着她,将耳朵凑近她的嘴边。
“……姐……姐……”江雨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悲伤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悸,“……她……在……哭……”
陈小雨浑身一僵!
江雨在说什么?姐姐?江夏?江夏在哭?
她猛地抬头,望向陶瓷厂方向那片巨大的琉璃深坑。那里只有一片死寂的、折射着幽暗天光的琉璃断壁,如同凝固的泪痕。江夏……那个被釉母意志占据、额生邪眼、最终引发毁灭风暴的身影……在哭?
这怎么可能?!那毁灭性的力量,那冰冷的非人意志……
“冷……”江雨又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肩后的伤口因颤抖再次渗出鲜血。她的眼神更加涣散了,那刚刚凝聚起的一丝神智仿佛又要被痛苦和虚弱吞噬,重新陷入昏迷。
“别怕,快到了,前面有房子……”陈小雨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声音嘶哑地安慰着,支撑着江雨继续向前。她的目光扫过吴振灰白死寂的半边脸,想起琉璃倒影中那个缠绕的釉质鬼影,再想到江雨口中“哭泣的江夏”……一股巨大的、冰冷的迷雾笼罩在心头。
江雨感知到的,是残留的属于“江夏”本身的意识碎片?还是……那个占据了她姐姐身体的恐怖存在,在逆纹之柱的打击下,产生了某种未知的、更诡异的变化?
农舍的残破院门歪斜地敞开着,门板早已腐朽,只剩下半截挂在门框上。院子里杂草丛生,同样覆盖着薄薄的琉璃层,踩上去“沙沙”作响。正对着院门的主屋,屋顶塌陷了小半,露出漆黑的椽子。墙壁是粗糙的土坯混合着石块砌成,布满了裂缝,在靠近地面的地方,同样覆盖着一层薄薄的、不均匀的暗红釉质,如同蔓延的苔藓。
陈小雨拖着两人,几乎是撞进了院门。她顾不上查看环境,支撑着江雨,半拖半抱着吴振,踉跄着冲进那间主屋。
一股浓重的霉味、灰尘味和一种淡淡的、带着土腥气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光线昏暗,只有屋顶塌陷处投下几缕灰白的天光,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屋内空荡,只有角落里堆着一些早已朽烂的农具和几件破烂家具的残骸,同样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和蛛网。地面是夯实的泥土,冰冷坚硬。
陈小雨小心翼翼地将气息微弱的江雨靠着一面还算完整的墙壁放下。江雨的头无力地歪向一边,再次陷入了昏迷,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放下江雨的瞬间,吴振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骤然失去平衡,陈小雨再也支撑不住,两人一起重重地摔倒在冰冷坚硬的泥地上!
“呃!”陈小雨被摔得眼冒金星,左手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吴振沉重的釉质身体砸在她身上,冰冷坚硬的触感让她几乎窒息。更让她惊恐的是,在摔倒的瞬间,她清晰地看到,吴振那只被灰白釉质覆盖的右手手指,似乎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
不是之前无意识的痉挛,更像是……某种东西试图驱动这具被侵蚀的躯壳!
她连滚带爬地从吴振身下挣扎出来,大口喘息着,心脏狂跳。她顾不上自己的狼狈,惊恐地看向吴振。
他依旧昏迷着,摔倒在地似乎并未给他带来更多的痛苦反应。灰白的釉质覆盖着他半边身体,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冰冷的石雕。但陈小雨心中的恐惧却如同野草般疯长。琉璃倒影中的鬼影,江雨昏迷前的呓语,还有刚才那一下手指的抽搐……这一切都指向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可能——侵蚀并未停止!釉母的意志,或者某种与之相关的恐怖存在,依旧蛰伏在吴振被侵蚀的身体里,如同冬眠的毒蛇,等待着复苏的时机!
她颤抖着伸出手指,试探着靠近吴振的鼻端。微弱的、带着血腥味的气息拂过指尖,证明他还活着。
必须处理伤口!必须离开这里!这里也不安全!
陈小雨挣扎着爬起来,环顾这个破败的栖身之所。光线昏暗,死寂一片。屋角似乎有一口破了一半的水缸。她跌跌撞撞地走过去,水缸里只有缸底一层浑浊的泥水,散发着一股腥气。
就在她绝望地直起身时,目光无意间扫过对面那堵还算完整的土坯墙壁。
墙壁上,靠近地面的地方,那些蔓延的、薄薄的暗红釉质层,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有些不同。
她眯起眼睛,忍着眩晕仔细看去。
只见那层不均匀的釉质上,并非完全光滑。在光线投射的阴影里,釉质层表面,似乎……极其细微地、如同水波般,荡漾起一圈圈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涟漪!
那涟漪并非静止,而是缓慢地、以一种极其规律的频率,由墙壁的某个中心点,向着四周……扩散开来!
如同……一颗微弱的心脏,在釉质的墙壁深处……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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