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蝶影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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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港市惊蛰后的首场夜雨带着刺骨寒意，凌晨三点的镜渊潭西巷，外卖员在垃圾桶旁发现了昏迷的中年男子。男人西装内侧口袋里装着半张泛黄的车票，目的地是已停运十年的镜渊镇，后颈皮肤下隐约可见褪色的蝶形印记，而他的手机相册里，所有照片的拍摄时间都停留在2010年——青铜计划首次记忆清除手术的次年。

“患者海马体有严重的记忆断层，”江夏在急诊室的紫外线灯下观察男人的瞳孔，“不是自然遗忘，像是被人为切割成无数碎片。”她用酒精棉片擦拭男人手腕，皮肤下显露出微型摩斯密码，陆沉的警徽照亮密码，拼出的是“bx-00-07”——镜渊石室里陈小雨母亲的石棺编号，而该编号在档案中记载为“记忆清除成功”。

第三起“记忆断层案”的共同点让记忆守护者小组绷紧神经：三名受害者均在镜渊潭周边昏迷，后颈有蝶形印记，且脑内都缺失了2009-2011年的关键记忆。陈小雨在数据分析时发现，他们的社保记录在2012年突然中断，像是从某个时间点开始，人生被彻底改写。

“去镜渊镇，”江夏握着男人口袋里的车票，“十年前那场暴雨，青铜计划的首批记忆清除者被送往那里，说是‘疗养’，其实是被抹去身份的流放。”她调出旧档案，镜渊镇在2015年因地质灾害被撤销，居民全部失联，“这些受害者，可能是当年的‘成功实验体’，现在记忆开始反噬。”

镜渊镇的废墟在暴雨中显得格外阴森，倒塌的镇公所墙上，褪色的标语“忘记过去，拥抱新生”依然清晰。江夏在地下室发现三十七具编号铁柜，每具柜子里都存放着实验体的“记忆档案”，包括伪造的身份信息、工作记录，甚至结婚照。第三号铁柜里，躺着与昏迷男人同款的车票，背面用红笔写着：“当蝴蝶第二次振翅，记忆就会回来。”

“他们被植入了完整的虚假人生，”陆沉翻动着泛黄的结婚证，“但镜渊的记忆清除技术有保质期，十年后，真实记忆开始冲破虚假，导致海马体撕裂。”他突然指着铁柜内侧的刻痕，“每个实验体都在柜子里刻下了真实姓名，这个男人的真名，是青铜计划第7号实验体，王浩。”

关键线索来自王浩的潜意识呢喃，他在昏迷中反复念叨“钟楼的第三声钟响”。记忆守护者小组回到云港市，发现海关钟楼的第三层暗格里，藏着三十七份“记忆重置协议”，每份协议都有实验体的指纹和血印，而签署日期，正是他们“死亡”的日期。

“镜渊镇的实验体被判定为‘记忆清除成功’后，就被执行了‘社会死亡’，”江夏的解剖刀划过协议上的钢印，“他们的真实身份被注销，取而代之的是完美的虚假人生，而钟楼的钟响，是记忆重置的信号。”她突然想起父亲的日记，里面提到过“记忆钟摆”理论——当虚假记忆的时间线与现实产生偏差，就会引发记忆崩塌。

第四起案件发生在镜渊潭东岸的废弃信号塔，拾荒者在塔顶发现了风干的尸体，身上穿着2010年款的镜渊镇制服，后颈的蝶形印记已深入骨骼，形成天然的金属纹路。江夏在死者指甲缝里找到钟楼的砖灰，而陆沉在信号塔的日志里发现，这里曾是青铜计划的“记忆校准站”，负责监控实验体的记忆稳定性。

“凶手在清理当年的记忆校准员，”张志强在信号塔底部发现了狙击点，“每个受害者死亡时，后颈的蝶形印记都会指向钟楼的方向，像是某种仪式。”陈小雨的数据分析显示，四具尸体的死亡时间间隔正好是365天，“十年之期已到，有人在执行青铜计划的‘记忆清除终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