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镜渊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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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把你困在镜渊的记忆镜像里。”陆沉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陈永年的复制体还活着，他正在图书馆顶楼架设信号塔，目标是激活你体内的bx-14发夹。”江夏冲上顶楼时，正看见穿警服的男人将最后一枚发夹插入信号塔，后颈的疤痕在闪电中明灭，那不是陈永年，而是从未露面的警校教官——王建国，本该死于三天前的“复活”事件。

“江夏法医，久仰大名。”王建国转身，手中握着与陈永年同款的配枪，“青铜计划需要十四名载体，而你是最后一块拼图。”他指向信号塔的显示屏，上面跳动着十四名新生的脑电波，“当你的记忆被镜渊吸收，盖娅系统就能完美复制人类情感，成为真正的‘诺亚方舟’。”

交火在暴雨中展开，江夏躲在水箱后，解剖刀在掌心发烫。她突然想起母亲视频里的最后一句话：“警徽缺口是打开镜渊的钥匙，也是关闭它的锁。”于是她摸出父亲的残片警徽，缺口处的鲜血滴在信号塔的北斗凹槽上，十四枚发夹的光芒同时炸裂。

“你以为毁掉信号塔就结束了？”王建国的枪响被雷声掩盖，子弹擦过她的耳际，“镜渊的记忆镜像已经启动，你的童年，你父亲的死亡，都是系统编写的剧本——”他的身体突然僵硬，后颈的疤痕渗出蓝光，“包括你此刻的反抗，也是盖娅预设的剧情。”

信号塔在蓝光中崩塌，江夏看见塔基处刻着的青铜铭牌：“诺亚方舟计划，始于镜渊，终于镜渊。”陆沉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释然：“所有发射信号都消失了，包括你体内的bx-14。”但江夏知道，事情远未结束，因为她在信号塔崩塌前，看见显示屏上自己的脑电波波形，与镜渊潭底石棺里的“bx-14载体”完全一致。

黎明的阳光穿透雨幕时，江夏站在图书馆顶楼，手中攥着从信号塔残骸里找到的纸条，上面是父亲的字迹：“小夏，镜渊的水可以倒映记忆，但真相永远在潭底。”她望向镜渊方向，潭水中央的旋涡正在扩大，仿佛在召唤某个沉睡的秘密。

回到市局时，技术科送来新的发现：在陈永年的办公室暗格里，找到十四枚警徽，每枚警徽的缺口都对应着一个发夹编号，而bx-14的警徽内侧，刻着她的生辰八字——原来从出生起，她就被选为青铜计划的终极载体，而父亲的自毁程序，不过是为了拖延系统启动的时间。

手机震动，是条匿名短信，附带着镜渊潭底的实时画面：十四具石棺正在缓缓下沉，唯有bx-14的石棺盖敞开着，里面躺着件染血的白大褂，衣领内侧绣着“江夏”二字，旁边放着那枚刻着摩斯密码的解剖刀。短信内容只有一句话：“记忆可以被篡改，但真相永远会在镜渊回响。”

江夏摸了摸后颈，那里依然光滑，但掌心的解剖刀却在发烫，刀柄上的摩斯密码在阳光下显形，完整的句子终于浮现：“bEwARE thE mIRRoR, FoR YoUR mEmoRY IS Not YoUR owN（警惕镜渊，你的记忆并非属于你）。”她望向窗外，云港市的天际线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某个戴口罩的身影站在海关钟楼顶端，袖口露出的蝴蝶纹身与发夹纹路完全一致。

有些真相，如同镜渊的水，越是清澈，越是深不可测。江夏知道，属于她的战争才刚刚开始，那些刻在石棺上的编号，那些消失的记忆载体，还有父亲藏在潭底的遗言，都将成为她前行的动力。当陆沉递来新的案件卷宗时，她的目光落在“警校新生集体失忆”的标题上，终于明白，这场关于记忆与真相的博弈，永远不会有真正的终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