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齐岁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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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主捏了捏他的脸颊：“小嘴越来越甜了。对了，明日年夜宴，父王说要尝尝赵夫人的‘八宝酿乌鲗’。

赵姬笑道：“公主折煞我了，不过是些家常手艺。”

回去的路上，嬴政攥着糖龙，突然问：“阿母，燕国也会过年吗？”

“自然会。”赵姬替他掖紧披风，“但不同的地方，过年的规矩也不同。听说燕国人过年要饮用自酿的黍酒，还要用桃木、火把象征性驱赶恶灵。”

“那我们去燕国过年好不好？”嬴政仰起头，睫毛上落着细碎的雪花。

赵姬心头一软，摸了摸他冻红的鼻尖：“等明年，等我们游历完六国，就陪政儿在秦国好好过年。”

除夕夜，“蜃楼鲜阁”张灯结彩。齐王坐在主位，望着满桌佳肴哈哈大笑：“赵夫人，这‘八宝酿乌鲗’的香气，隔着三条街都能闻到！”

太子举起酒盏：“听闻赵夫人即将前往燕国，本太子敬你一杯，愿此行一帆风顺。”

二皇子冷哼一声：“燕国苦寒之地，赵夫人可要当心。”话虽刻薄，却也将斟满的酒一饮而尽。

荀子捋着胡须笑道：“燕国倒是有几位贤才。赵夫人若有机会，不妨与他讨教一二。”

赵姬正要答话，嬴政突然从座位上蹦起来：“先生，我能跟您学五行兵法吗？”

满堂哄笑，齐王打趣道：“小公子志向不小啊！”

酒过三巡，众人酒酣耳热。赵姬趁着热闹，悄悄将荀子引至偏厅。寒风卷着雪片扑进窗棂，她望着廊下摇曳的灯笼，轻声道：“明日我便启程去燕国，不知先生......”

荀子摇头叹息：“稷下学宫正值讲学之期，老夫实在抽不开身。”见赵姬面露失落，又从袖中取出一枚青铜简，“不过这枚《五行兵要》，可赠予政儿。”

赵姬正要道谢，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嬴政举着盏走马灯闯进来，灯上画着的麒麟随着转动栩栩如生：“阿母！先生！我做了个新灯，好看吗？”

荀子蹲下身子，将青铜简塞进少年手中：“政儿，此简中藏着五行相生相克的妙法，待你长大些再细细研读。”

嬴政郑重其事地收好，又解下腰间玉佩：“先生，这是阿母给我的，送给您！等我做了明君，一定派人接先生去秦国！”

荀子眼眶微热，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好，老夫等着那一天。”

雪越下越大，齐王等人陆续告辞。赵姬站在屋檐下，看着马车碾过积雪渐行渐远。

嬴政攥着青铜简，望着荀子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阿母，我一定会成为先生说的明君。”

赵姬揽住儿子单薄的肩膀，远处传来零星的爆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