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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回:五丈原智星坠流光 忏悔树结因果茧
第一节:星陨五丈 时空幡镇迁徙核
时维建兴十二年秋,五丈原的暮色被西风揉成碎金,残阳坠于岐山坳时,竟将蜀营的幡旗染作凝血之色。诸葛亮凭栏观星的鹤氅已积了三夜寒霜,七星灯案上的龟甲裂纹正随烛火明灭——那些灼痕原是五出祁山时的天象刻记,此刻却如蛛网般爬满龟背,隐隐渗出暗红血丝。帐外刁斗声沉,甲士们踩过露草的足音都带着冰碴,唯有中军帐内的铜漏,在万籁俱寂中滴出惊心动魄的节奏。每一滴水珠坠落,都在沙盘上的蜀道图里漾开微不可察的涟漪,恰似他此刻翻涌的心绪。
“文长,”他忽然开口,羽扇划过天际的手势凝滞在北斗第七星,玉柄上的蟾蜍钮沁着薄霜,“今夜天市垣紫微移宫,主星黯淡如萤……”话音未落,忽有罡风自西北来,卷得帐前“汉”字大旗猎猎作金石声。旗角撕裂处,露出背后墨色的天穹,亲卫们尚未看清风势,已见一颗赤星自天市垣急坠,其光焰撕裂层云时,竟在天穹拖出三丈长的火尾,宛如天神掷出的朱漆戈矛。那星芒落地前一瞬,诸葛亮忽以指画符,鹤氅下的七星续命灯阵骤亮,四十九盏油灯在帐内布成北斗,灯芯爆出的火星却只来得及接住半缕星魄——赤星已撞入迁徙城堡中枢广场,砸出一圈辐射状的龟裂,每道裂缝都渗出银蓝色的星屑,在青石砖上凝结成蜿蜒的星轨图。
“是智多星!”姜维仗剑冲至裂谷边缘,剑穗上的玉坠叮当作响。只见坑底立着一面三丈高的幡旗,幡面非丝非帛,倒像是将整条银河捻成了锦缎,“时空定位”四字古篆在幡上流转,每个笔画都裹着星轨残影。最奇的是幡角缺了尺许,残口处星屑簌簌坠落,竟在地面聚成诸葛亮星冠鹤氅的虚影。那虚影抬手欲抚姜维面颊,指端却化作流萤钻入他掌心,喉间溢出的星芒则凝成符文,渗入迁徙城堡的青铜基座。霎时,城堡周身的裂痕腾起紫金色光雾,原本因时空乱流而扭曲的檐角,竟如被无形之手捋顺般恢复端正,飞檐上的铜铃齐鸣,奏出《出师表》的韵律。
司马懿正在忏悔树下布算,铜签在他指间簌簌作响。忽觉地脉传来蜂鸣般的震颤,忏悔树的根系在地下发出木质挤压的呻吟。他身后的枯树本是当年斩马谡时的刑场古槐,虬结的树疤犹似绞索勒痕,此刻却在星幡落地时抽出新枝,嫩芽上竟带着血色。树皮上密布的忏悔符文如活物般游动,渗出的琥珀色树液竟带着咸腥气,滴在司马懿袍角,晕开的痕迹恰似荆州地图上的血渍。“父亲!”司马昭扶住他晃荡的身形,却见老人盯着中央广场的星幡,瞳孔里映着幡角缺口中漏出的残星——那星芒的轨迹,恰与三十年前上方谷那场骤雨的星象重合,雨丝的弧度至今还刻在他兵书的夹页里。
此时星幡根基处,四圣虚影正依次显形:青龙摆尾时,幡身缠上九道碧光,龙鳞上的水珠坠入星屑,将崩解的星芒重新黏合;白虎张口吞纳间,幡面浮现出二十八宿的真形,每颗星都对应着迁徙城堡的一扇时空门;朱雀振翅点燃符文,那火焰竟有桂花香,将“时空定位”四字烤得发烫;玄武龟甲覆于幡杆,甲片上的裂纹与迁徙城堡的地脉图严丝合缝,每道缝隙都渗出上古文字。四圣合力时,第74回的“未来灵核学者邀请函”忽从姜维袖中飞出,化作金蝶扑向幡角缺口——邀请函边缘的云纹与幡面星轨相触的刹那,城堡深处传来万灵核共鸣的嗡鸣,恍若千军万马在时空褶皱里擂鼓,鼓点的节奏竟与诸葛亮当年在博望坡的火攻令如出一辙。
第二节:忏树结茧 因果丝缠百代魂
忏悔树的异动在子夜达到顶峰。琥珀色树液不再滴落,却在枝头凝成万千银丝,每根丝上都串着细碎的光团——那是司马懿生平所杀之人的灵核碎片,正被树身的符文磁场所牵引。他颤巍巍伸手贴住树干,指腹触到的不再是粗糙树皮,而是无数张翕动的嘴唇,在无声诉说着临刑前的诅咒。街亭守将的呜咽、公孙渊的惨嚎、甚至被株连的幼童奶声奶气的啼哭,都透过树皮渗入他的血脉,让他指尖泛起青紫。“这是……业火织丝?”司马昭退至三步外,靴底碾碎了一片落银,那银丝竟在他脚边蜷成毒蛇状,鳞片上还映着街亭守将的血脸,蛇信吞吐间,吐出的竟是当年司马懿下令时的冷硬语调。
巨茧成形于三更梆子响时。万千银丝在树冠间织成八卦纹样,每道经纬都裹着灵核记忆:官渡之战时暗通袁绍的密信在丝中发黄,火漆印上的“仲达”二字已被虫蛀;上方谷火攻时未投出的火箭在丝中生锈,箭头还凝着未爆的硫磺;甚至连早年为立威而沉江的童男童女,其发辫上的珠串都在丝线上轻轻晃荡,珠子里封存着最后一瞥的江月。司马懿忽觉心口一松,多年来如影随形的窒息感竟随树皮符文剥落——那些刻在他灵核深处的杀业咒印,正化作青烟被茧体吸收,每缕烟中都裹着他午夜梦回时惊出的冷汗,汗滴在烟中折射出刑场的月光。
“看茧里!”司马师的袍袖扫落一片萤光,众人这才发现茧内有个双丫髻少女。她赤足踏在灵核碎片上,足弓处映着须弥山的倒影,手中五色石碎片每触及一道裂痕,便有虹光渗出填补:为马谡灵核补入街亭水源图,泉水叮咚声里还混着王平的劝阻;为公孙渊灵核续上辽东雪梅香,梅瓣上凝着未寄出的降书墨迹;甚至为那些无名枯骨灵核,都嵌上了故乡的星月投影,星子的轨迹正是他们流亡时的路线。这少女正是未来佛幼年,眉心一点朱砂痣随动作明灭,腰间系着的彩绳上,竟串着诸葛亮未写完的《后出师表》残页,“鞠躬尽瘁”四字的墨痕还在滴血。
四圣感应到茧中业力翻腾,纷纷施为:青龙盘于茧顶,龙涎化作灵泉冲刷血色丝缕,每滴泉水都映着受冤者的面容;白虎蹲踞茧侧,利爪划开的时空缝隙里,飘出历代受灵山迫害者的衣冠冢图,墓碑上的名字都在发光;朱雀衔来的不是神火,而是赤壁之战时烧剩的东风,将恶性灵核煅烧成琉璃色,琉璃里封存着战火中未熄的人性微光;玄武驮着茧体沉入地脉,龟甲缝隙中渗出的不是泥水,而是《春秋》竹简的墨香,竹简上的字迹正自动校改被篡改的历史。当四圣神力与女娲石共振时,城堡外的时空乱流竟化作实质的怨魂——那些被灵山篡改历史而湮灭的人物,皆化作半透明的战魂扑向茧体,却在少女扬手间,被五色石碎片弹成《诗经》里的句子,“蒹葭苍苍”裹着征夫泪,“昔我往矣”沾着故乡泥,飘进茧内织成锦缎,锦缎上的图案正是被抹去的真实历史长卷。
第三节:昭核破茧 元姬灵护母子情
因果茧的光华中,司马昭灵核如沸油中的朱砂。他想起高平陵之变时踏过的血沼,靴底黏着的肠肚在记忆里发酵;想起诛杀曹爽三族时婴儿的啼哭,哭声像针一样扎在灵核深处。这些被权力欲望压在灵核底层的记忆,此刻正被茧光蒸得冒泡,每个气泡破裂时,都溢出他当年强装的冷酷。“若让此茧全功,我司马氏百年基业……”他化作赤芒扑向茧体,灵核表面凝结的暗能量如战国青铜剑,剑锋上刻着“顺我者昌”的铭文,那是司马懿亲授的权谋法典。
千钧一发之际,茧内爆出温润的白光。那光中走出的女子身着魏宫旧制深衣,衣袂上的缠枝莲纹已被岁月磨得模糊,鬓边金箔花钿随步履轻颤,每片花钿都映着司马昭不同年纪的模样。正是司马昭之母王元姬,她伸手轻托儿子的灵核,指腹触到暗能量剑刃时,竟渗出珍珠般的泪滴,泪滴落在剑身上,腐蚀出“阿昭”的乳名刻痕。“阿昭,你还记得三岁时,在温县老宅追黄蝶吗?”话音未落,灵核共鸣的画面骤然展开:杏花微雨的午后,她蹲在廊下为儿子系虎头靴,针脚间落满阳光,线头还缠着儿子拽下的几缕胎发;正始年间的雪夜,她把《孝经》卷成筒,教儿子在窗纸上比画“孝”字,呵出的白气在窗上结出“仁”的形状;甚至高平陵前夜,她握着儿子冰冷的手,将一块暖玉塞进他袖中,玉上还刻着“止戈”二字,玉纹里渗着她连夜磨墨时刺破的指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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