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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更吏的灯笼光已映在窗纸上。赵明烛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旧伤——疤痕形状竟与梁上麻绳的绞痕一模一样。异色瞳在黑暗中泛起血丝:\"三十七年前这个时辰,我父亲就在这间号舍被缢死。\"
灯笼光突然熄灭。门外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接着是液体渗进门缝的汩汩声。陈砚秋俯身蘸了蘸,指尖传来刺痛——是掺着金粉的松烟墨,与当年御赐状元卷用的墨料相同。
麻绳无风自动,在梁上摆出个奇怪的弧度。陈砚秋退后三步看,赫然是\"吊\"字的草书写法。绳结缀着的算珠突然炸裂,迸出满室荧荧绿粉,照见北墙整面墙都在渗血。血珠顺着砖缝游走,渐渐拼成三百多个名字,每个名字下方都标着科考年份与死因。
\"是《黜落簿》......\"赵明烛的镜片映出最上方一行——\"赵暄,天禧四年,锁院三日,颈折而亡\"。
血字开始融化时,陈砚秋扑到墙前,用桑皮纸拓印。纸面触及姓名的刹那,梁上麻绳猛地绷直,绳结里甩出把铜钥匙,正落在他后颈——与温府地窖发现的婴孩骸骨怀中的钥匙形制相同,只是齿纹更复杂些。
铜钥匙插入墙缝的瞬间,整间号舍地砖开始下陷。陈砚秋抓住赵明烛的腰带滚到墙角,看见地面露出个方孔,下面传来水流声。孔洞边缘刻着杜荀鹤绝笔:\"黜落者永沉墨池,韩公亲题'青云路'三字于上,呜呼!\"
水下浮起个青布包裹。陈砚秋刚触及布角,包裹突然自行展开——是件被血浸透的襕衫,前襟用金线绣着景佑四年的科考题,后背则密密麻麻写满黜落考生的姓氏。最骇人的是内衬,竟是用《锁院赋》的原稿裱褙而成,赋文末尾添了行小字:
\"温如珏夜焚七十三卷,韩公令造活碑于墨池,考生名姓刻碑阴,世世不得超生。\"
襕衫突然卷住陈砚秋的手腕。赵明烛的镜片照出布料纤维里缠着的黑丝——是人的头发,发梢还缀着极小的玉坠,刻着\"庆历四年春\"的字样。
\"秋字号舍的锁院赋......\"陈砚秋扯断头发,玉坠落地摔成两半,露出里面卷着的纸条,\"是活祭的祷词。\"
纸条上的字迹被水晕开了,只辨得出\"题引\"、\"双生\"几个词。远处传来更夫惊恐的尖叫——墨池方向升起丈余高的青焰,火光中隐约可见无数人影在池边跪拜,每叩首一次,秋字号舍的墙就多裂一道缝。
当第一块墙砖崩落时,陈砚秋看清了夹层里的东西——是摞用油布包着的考卷,最上面那份朱批\"犯讳\"处,趴着只通体血红的守宫,正贪婪地舔食卷面上的墨迹。
守宫突然人立而起,腹部露出道缝合的伤口。赵明烛的银针挑开缝线,里头滚出颗玛瑙纽印——正是温如珏当年执掌贡院时用的私章。
玛瑙印在月光下开始渗血。陈砚秋用襕衫接住,血珠竟自动排成《锁院赋》的第七韵:\"墨池水深青云路,尽是书生骨肉铺。\"
赋成刹那,秋字号舍所有门窗轰然闭合。梁上麻绳如活蛇般游下,绳结精准套住那只守宫的脖颈。在守宫断气的瞬间,陈砚秋听见整座贡院回荡着杜荀鹤的吟诵声——
这次念的是《锁院赋》最后一韵:\"朱衣不识青袍恨,犹点金榜贺新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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