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沙的古源天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11章 碑林宴,不第河山,南沙的古源天,御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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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外传来脚步声。陈砚秋吹灭蜡烛的瞬间,月光透过窗棂照在那块石碑上。碑中的人形轮廓突然剧烈扭动,那张模糊的脸竟贴到碑面,嘴唇开合间吐出个血泡——在碑面上凝成个\"冤\"字。
\"活人碑。\"薛冰蟾的嗓音发颤,\"《宋刑统》里记载过的'文刑'。\"
陈砚秋想起三年前在江南贡院听过的传闻。景佑四年科场案后,有三十余名举子被处\"文刑\"——在皮肤上刺青贬谪缘由,发配边疆。但眼前这方石碑里的,分明是更残酷的变种。
院中突然响起环佩叮当声。透过门缝,他们看见温如珏引着王黼往后院走去。王黼手中捧着个锦盒,盒缝里垂下几缕银丝——与陈砚秋在诗碑上见过的如出一辙。
\"那是雪蚕丝。\"薛冰蟾低声道,\"辽东进贡的显影线,遇热会浮现文字。\"她突然抓住陈砚秋的手腕,\"杜荀鹤离京前给我写过信,说发现有人用松脂...\"
一声凄厉的惨叫打断了她。惨叫声来自地窖方向,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陈砚秋贴着墙根摸到地窖通风口,看见七个赤膊匠人正将沸腾的松脂倒入青石模具。模具中绑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他的嘴巴被蜡封住,双眼却死死盯着墙上悬挂的《礼运》篇。
最骇人的是匠人们的前额——每人都有个铜钱大的烙印,细看竟是缩小版的贡院号舍图。为首匠人搅拌松脂的木勺柄上,刻着\"天圣七年制\"的字样。
\"快点!寅时前要送进宫里三块!\"管家踹了脚发呆的匠人,\"这次用《尚书》题,记得在'惟精惟一'那句多灌些血砂!\"
陈砚秋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认出那个被灌注的年轻人——是今春在相国寺辩经会上大放异彩的太学生刘子翚。年轻人突然挣扎起来,被封住的嘴里发出呜呜声,右手食指在松脂表面急速划动。
那是太学生之间传讯的指语。陈砚秋辨出三个字:\"题...奴...逃...\"
地窖深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薛冰蟾突然拽着陈砚秋往后退——通风口的月光里浮现出一道细长的影子,影子主人穿着国子监生的襕衫,脖颈却套着辽人样式的铁项圈。那人弯腰拾起地上散落的桑皮纸塞入口中咀嚼,转身时露出半张溃烂的脸。
\"周...砚奴?\"薛冰蟾的惊呼被陈砚秋捂住。但那怪物似的监生已经扭头,溃烂的嘴唇突然撕裂到耳根,吐出一截挂着血丝的舌头——舌面上密密麻麻刻着本届考官的姓名与籍贯。
五更梆子敲响时,陈砚秋在温府后巷的槐树下挖出个锡盒。盒中是杜荀鹤的入京状,批注栏朱笔写着:\"此子可作《秋赋》碑。\"落款日期正是他失踪前三天。盒底还沉着块骨片,上面刻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文字:
\"淳化三年始,凡三百四十九骨。墨池竭,冤魂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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