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血簪重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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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玉放在最中央的红圈上,那圈里写着\"墨绿斗篷\"。
\"慢慢来。\"她对着满墙的线索轻笑,\"总会揪出你们的。\"
密室的青铜灯树投下十二道暖光,将沈璃手中的玉简照得通透。
玉身流转的符文像活了般爬向边缘,谢无尘的指尖在案几上轻叩两下,腕间银链发出细碎的响:\"大当家,这符文我在凰族古卷里见过——\"他忽然顿住,目光扫过玉简表面扭曲的纹路,\"是'溯忆纹'。\"
沈璃将玉简轻轻放在铺着鹿皮的案上,指腹擦过一道焦黑的刻痕:\"前日在南洋岛主的秘库里翻到的。\"她抬头时,烛火在眼底晃了晃,\"古卷说,凰族用这东西封存族史,后来觉得记忆会成为弱点,便毁了所有刻纹师。\"
谢无尘的眉峰拧成一道线,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牌——那是他从前在东宫当值时太子赐的,如今被磨得发亮。\"可您要的不是封存,是读取。\"他声音发沉,\"当年我随太子去凰族旧都,老祭司说过,强行抽取记忆会......\"
\"会让被读的人疯,让读的人痛。\"沈璃替他说完,指尖按在玉简中心,符文突然爆发出幽蓝的光,\"但痛总比死好。\"她望着光映在谢无尘脸上的阴影,想起前世他呈给皇帝的伪证上,墨迹还带着新墨的腥气,\"我要那些人在清醒时,把当年怎么剜我沈家血肉的每一刀,都再受一遍。\"
谢无尘的喉结动了动,忽然伸手按住她按在玉简上的手。
他的掌心有常年握书卷的薄茧,此刻却烫得惊人:\"您这是把自己当刀鞘。\"
沈璃低头看交叠的手,想起前世刑场,她也是这样握着母亲逐渐冷去的手。
那时母亲的指甲缝里还嵌着瓦砾,现在谢无尘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倒像是要把什么东西从她骨血里抠出来。\"刀鞘总要先硬过刀刃。\"她抽回手,将玉简收进镶着螺钿的木匣,\"去把陈舟找来,他懂些机关术,这匣子要加三重锁。\"
谢无尘站在原地没动,银链在腕间晃出半弧月光:\"您就不怕......\"
\"怕什么?\"沈璃转身时,发间银簪在灯下一闪,那是沈家旧仆用熔了的银烛台打的,\"怕他们知道我在查?
怕他们狗急跳墙?\"她忽然笑了,那笑像刀尖挑开油皮,\"他们越急越好——我要的就是他们露出爪子,再一根根掰断。\"
谢无尘望着她眼底跳动的光,忽然想起三年前在南洋码头上初见时,她蹲在货箱后数账本,发梢沾着咸鱼的腥气。
那时他以为这商女不过是换了身皮的弱者,直到亲眼见她用三船茶叶换了北境二十车粮草,转头就把粮价炒到让太子的私兵饿了三天肚子。
\"我这就去叫陈舟。\"他弯腰拾起地上的羊皮卷,那是新画的北境暗桩分布图,\"需要我留个人守着您?\"
\"不必。\"沈璃走到密室门口,指尖按在门侧的机关上,\"去把西港分舵那批瓷器发了,林晚卿的侄女不是爱收汝窑吗?\"她推开门,海风裹着夜露扑进来,\"让她收的时候,记得看底款——沈家的印记,要刻得比她的脂粉盒还深。\"
谢无尘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低头时看见案上的木匣,符文的幽蓝还在匣缝里渗出来,像极了东宫偏殿那盏长明灯。
他突然想起太子曾说过,沈璃这样的商女,不过是棋盘上的卒子。
现在想来,怕是谁先把谁当卒子,还未可知。
月亮升到海平线上时,沈璃站在悬崖边的礁石上。
她的外袍被海风掀起,露出腰间挂着的密匣——里面是还未完全冷却的血簪匕首。
潮水声盖过了她的脚步声,只有礁石上的贝壳被踩碎时,发出细碎的响。
她解下密匣,掀开盖子。
月光落在匕首上,暗红的玉身泛着温润的光,刃尖的碎钻折射出星点寒芒,像极了前世刑场那碗冷饭里,母亲偷偷塞给她的碎银。
\"娘。\"她轻声唤,指尖抚过匕首的柄,那里刻着极小的\"沈\"字,是老周连夜雕的,\"您说凤凰涅盘要烧尽旧羽,可我觉得,该烧的是那些以为能捏碎凤凰的人。\"
海风突然大了些,吹得她鬓角的碎发扫过脸颊。
她望着远处京城方向,那里的灯火比星星还密,却照不亮沈家当年被抄时,墙根下凝固的血。
匕首在她掌心突然一烫。
她低头,见刃尖的碎钻正随着心跳的节奏微微发亮,像有活物在玉身里流动。
她想起老周铸刀时说的话:\"血玉浸过沈家的血,凰羽带着凤凰的魂,这刀......怕比您还急着见血。\"
沈璃将匕首重新收进密匣,系回腰间时,指尖在匣扣上顿了顿。
她能感觉到,那抹暗红的温度透过布料渗进皮肤,像母亲临终前的指甲,又像新生的火种。
\"明日。\"她对着海风说,声音被浪卷走又送回来,\"明日就去试。\"
礁石下的潮水撞在石壁上,溅起的浪花打湿了她的鞋袜。
她转身往回走,腰间的密匣随着步伐轻撞大腿,每一下都像在数着,离旧都的路还有多远。
密室的灯还亮着,透过窗纸漏出昏黄的光。
沈璃摸出钥匙开了门,见谢无尘正站在线索图前,手中的烛台将\"墨绿斗篷\"四个字的影子拉得老长。
\"大当家。\"他回头,目光落在她腰间的密匣上,\"陈舟说匣子加了机关,除非用您的血,否则打不开。\"
沈璃走到他身侧,望着满墙的红圈,伸手将\"墨绿斗篷\"的线索往下移了一格:\"很好。\"她的指尖划过另一个红圈,那是林晚卿陪嫁丫鬟的儿子,现在是幽州药铺的账房,\"明早让暗桩送封信去幽州,就说药铺的人参里掺了鹤顶红——\"她转头时,嘴角扬起极淡的笑,\"让那账房先生亲自尝。\"
谢无尘望着她眼底的冷光,突然想起老周说的熔刀时,玉浆与凰羽相融的瞬间,曾腾起一只火凤的虚影。
现在看来,那虚影怕不是凤凰,是沈璃自己,从血里烧出来的,带刃的魂。
夜更深了,沈璃躺在塌上,腰间的密匣隔着被子硌得生疼。
她摸出匕首,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在刃尖凝成一点寒星。
她轻轻用指腹碰了碰刃尖——
刺痛从指尖窜到心口。
她望着渗血的指腹,血珠落在玉身上,像前世母亲凤冠上被踩碎的东珠。
\"很好。\"她低声说,将匕首重新握进掌心,\"该疼的,从来都不该是我。\"
窗外,海平线泛起鱼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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