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归途如刃,旧梦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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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碾过青石板的声响与京都晨市的喧嚣撞在一起时,沈璃掀开车帘一角。
晨雾未散,青瓦白墙的街巷像浸在淡墨里,街角的糖画摊还支着褪色的蓝布棚,卖浆粥的老汉正往陶瓮里添柴火——与前世此时分毫不差。
“沈姑娘。”谢无尘的声音压得极低,车帘被风掀起的缝隙里,他青衫下摆掠过她手背,“西市茶楼二楼,第三扇雕花窗。”
沈璃顺着他目光望去。
晨雾里那扇窗半开,茶烟袅袅中,两道人影的轮廓在纱帘后若隐若现。
她指尖轻轻叩了叩车壁,车夫立刻放缓车速。
“让他们跟。”她放下车帘,指尖摩挲着腕间的银镯——这是前世被处决前夜,母亲塞给她的最后信物,此刻在掌心硌出红痕,“旧宅的门轴该上油了,总得让客人听得清楚些。”
谢无尘垂眸整理袖扣,青衫下的剑柄在晨光里泛着冷光:“旧宅已空置三年,昨夜暗卫查过,梁上有新结的蛛网,井台边有马蹄印。”
“正好。”沈璃望着车外掠过的朱漆门廊,唇角扬起极淡的弧度,“我要让全京都知道,沈璃回来了,带着沈家的牌位,带着满门的冤魂。”
马车停在沈府旧址时,晨雾刚散。
斑驳的“沈宅”匾额被风掀起半片铜钉,露出底下新鲜的木色——显然有人连夜修补过。
沈璃踩着满地碎砖下车,裙角扫过青石板上未干的水痕——那是暗卫前夜清理的痕迹。
她接过随从递来的铜盆,舀起清水泼在门前,水珠溅在“抄斩”二字的残漆上,像血珠落在雪地里。
“洒扫。”她将铜盆递给管家,目光扫过街角缩成一团的老妇——那是沈家从前的厨娘,此刻正攥着围裙角发抖,“香案摆正,供品要三牲齐备。”
“姑娘,这……”老管家抹了把眼泪,手在供桌上直颤,“沈家祠堂早被拆了,这香……”
“摆在这里。”沈璃指尖点在门阶中央,那里还留着前世被官兵用刀背砸出的凹痕,“让路过的人都看看,沈家的冤魂,就跪在自家门口。”
暮色漫进旧宅时,西厢房的窗纸透出昏黄灯火。
谢无尘将最后一叠密信推到沈璃面前,烛火映得他眼底泛着冷光:“七位重臣,其中三位在户部管着盐引,两位在吏部掌着考功,剩下两位……”他顿了顿,指节重重敲在最底下那封密信上,“兵部尚书李延昭,当年抄家的主审官。”
沈璃捏着信笺的手骤然收紧,信纸上的朱砂印泥刺得她眼眶发疼。
前世刑场上,李延昭骑在高头大马上,马蹄溅起的泥点落在她脸上,他说“商女乱政,理当伏诛”时的得意,此刻在她耳边炸响。
“他倒是活得够久。”她扯出个冷笑,指甲几乎要戳穿信笺,“当年他说沈家通敌,可这信里……”她将信笺翻过来,背面用凰族秘文写着“粮草已过漠北”,“倒是他在通敌。”
谢无尘将茶盏推到她手边:“密信是从凰族暗桩处截的,时间线能连上三年前漠北军粮失踪案。”他望着她后颈泛起的红痕——那枚凰翼印记比昨日更深了几分,“你颈后的印记……”
“是引子,也是火种。”沈璃端起茶盏,滚烫的茶水灼得舌尖发痛,“凰族以为我是他们的棋子,却不知这印记里,藏着前世他们剜我血肉时,我偷存的秘辛。”她将信笺投入炭盆,火光映得她眼尾发红,“明日入宫,太后要见我。”
次日卯时三刻,沈璃踩着晨露进了宫。
太极殿的朱门在她身后合拢时,檀香混着龙涎香的气味扑面而来。
垂帘后,太后的身影如同一尊玉像,腕间的凰纹玉镯却在烛火下流转着幽光——那是凰族历代长老才有的信物,每道纹路都浸着血。
“沈姑娘。”太后的声音像浸在冰里的玉,“哀家久闻你擅商道,如今陛下病重,朝局不稳……”
沈璃垂眸行礼,袖中铜牌贴着皮肤发烫。
她望着太后腕间的玉镯,突然想起前世林晚卿曾说“太后最恨商贾铜臭”,此刻却见那玉镯内侧刻着“沈记”二字——与沈家祖传的玉牌刻工如出一辙。
“民女惶恐。”她抬眼时,目光恰好掠过太后鬓边的金凤步摇,“不过是替陛下分些忧罢了。”
殿外传来宫娥唱名:“午宴备好——”
沈璃将铜牌往袖中又推了推,指尖触到边缘那半寸金纹。
她望着太后腕间的凰纹,突然笑了:“太后这玉镯,倒像极了民女家中旧物。”
太后的指尖在案上顿了顿,垂帘后的目光如刀。
午宴的宫灯被风掀起一角时,沈璃端起酒盏,琥珀色的酒液里映出太后紧绷的下颌线。
她轻轻抿了一口,酒中带着极淡的苦杏仁味——和前世林晚卿给她的那碗安神汤,味道一模一样。
“沈姑娘。”太后的声音突然温柔起来,“你为何……”
沈璃抬眼,杯沿遮住半张脸。
她望着太后腕间的凰纹,在心里补全了那个问题——“还活着?”
殿外的风卷着银杏叶扑进来,打在她后颈的印记上,烫得她几乎要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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