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旧敌重现
六一工作室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44章 旧敌重现,绣球砸东宫:商女屠龙手册,六一工作室,御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沈璃的靛青直裰被海风灌得猎猎作响,她垂眸理了理腰间的算盘——这是她乔装成泉州绸缎商的行头,算盘珠上还沾着半枚朱印,是昨日在船舱里特意抹的。
谢无尘站在船尾,玄色大氅裹得严实,目光扫过甲板上搬运木箱的水手,喉结动了动,终究没说话。
“阿璃。”他突然开口,声音被浪声撕得细碎,“那两个水手,从福州港就跟着我们。”
沈璃的指尖在算盘上轻轻一叩。
她早注意到了,穿粗麻短打的两人总凑在货舱角落,刚才经过时,其中一个的裤脚沾着铁锈——是搬运过铁器的痕迹。
她垂眼盯着自己沾了海盐的鞋尖,唇角勾起极淡的弧度:“他们要说的,我等了三日。”
话音未落,前舱传来粗哑的交谈声。
“这趟说是运药材,我可闻着味儿不对。”一个带闽南口音的声音压得低,“昨日搬舱底那箱,重得能砸断脚脖子,哪是药材?”
“嘘!”另一个声音猛地顿住,“没听老轨说么?这是给南边那拨人的……”
沈璃的指甲掐进掌心。
“南边那拨人”——她前世听过这说法,是太子暗中养的死士,藏在海外孤岛,专干见不得光的勾当。
她摸了摸袖中铜铃,铃舌在暗格里撞出极轻的响,像是心跳。
谢无尘的目光扫过来,她朝他微微摇头,转身去帮船工搬木箱,粗布手套下的手指在箱缝里一探——是冷硬的金属棱角。
船靠岸时已近黄昏。
港口飘着咸鱼的腥气,沈璃数着码头上的桅杆,第七根挂着月白幡子——这是她和谢无尘约好的暗号,说明线人已到。
她将算盘往腰上一挂,对谢无尘道:“我去‘福来居’谈丝绸,戌时三刻在码头第三根桅杆下碰头。”
谢无尘的手指在玄铁刀上按了按:“当心画像。”
沈璃脚步微顿。
她当然知道,林晚卿的暗卫在找她,可没想到会这么快。
福来居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酒气混着油腥扑来,她抬眼便看见正墙上贴的黄纸——画像上的女子着素色裙裾,眉眼与她有七分相似,下方朱砂写着“沈璃,凰翼宿主,生死不论”。
“客官来碗鱼丸?”跑堂的擦着桌子凑近,目光在画像上扫了扫,“这画像贴了半月了,说是南洋来的赏格,要抓什么‘凰翼’。”
沈璃摸出块碎银拍在桌上,指尖在画像边缘一挑——纸角沾着暗褐色的血渍,是新贴的。
她垂眸盯着碗里浮起的鱼丸,喉间泛起腥甜。
凰翼,是沈家祖传的航海图,藏着南海诸岛的秘密港口,前世林晚卿为这图逼死她阿爹,如今倒成了她的“罪名”。
“姑娘好手段。”她冷笑出声,指节在桌沿叩了叩,“可惜,这图在我手里,你们连海都摸不着。”
跑堂的被她笑得发毛,缩着脖子退开。
沈璃摸出随身的银锁,锁面刻着的凤凰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凰翼的秘密,就藏在这锁芯里。
她将鱼丸汤推到一边,起身时袖中铜铃轻响,震得画像簌簌落灰。
月上中天时,谢无尘的信鸽扑棱棱落在她窗前。
信纸上的墨痕未干,是他特有的瘦金体:“东宫残党据岛中石崖,死士八百,甲胄藏于西仓。新帝登基日,取道琼州港。”末尾还画了朵半开的海棠——这是他的暗号,说明情报确凿。
沈璃将信纸凑到烛火上,火苗舔过“死士八百”四个字,她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
窗外传来更夫敲梆的声音,“咚——咚——”,惊起几星流萤。
她推开窗,咸湿的风卷着海腥味灌进来,远处石崖的轮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崖底有一点火光忽明忽暗——是守夜的灯笼。
“西仓。”她默念着,指尖在窗沿划出半道弧。
福来居后巷的狗突然吠起来,她探身望去,见两个穿青布短打的人扛着麻袋往海边走,麻袋角露出半截红布——和她今早看见的货船篷布一个颜色。
沈璃摸了摸腰间的算盘,转身将银锁塞进暗袋。
更夫的梆子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她听出了不同——第三声比前两声轻了半拍,是谢无尘的暗号:“目标在西仓。”
她踩着青石板往巷口走,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经过一处废弃的仓库时,她顿住脚步——仓库木门上有新鲜的刮痕,像是被铁锨铲过,门缝里飘出淡淡的桐油味。
“倒是藏得隐蔽。”她低声自语,指尖轻轻叩了叩门板。
门内传来极轻的响动,像是木箱挪动的声音。
沈璃后退两步,望着门上斑驳的“德昌米行”旧匾,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
今夜,该去会会这些“老相识”了。
沈璃的指节在木门上叩了三下,声音闷得像敲在朽木里。
门内的响动突然静止,她反手从腰间算盘抽出根铜丝,三两下挑开锈蚀的门闩。
咸湿的风卷着霉味涌出来,她猫腰钻进去时,衣摆擦过门框上的新刮痕——是铁锨铲过的毛刺,还带着木渣的青苦味。
仓库里没有窗,月光从破瓦缝漏进来,照见满地堆叠的木箱。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