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灯影摇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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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夜的宫灯将青石道照得暖黄,檐角铜铃在夜风里叮当作响。
沈璃坐在软轿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血玉簪,轿帘缝隙漏进的光在她眼底投下细碎的影。
太子亲笔邀约的帖子是申时送到沈家绣坊的,洒金笺上“赏花灯”三字力透纸背,却让她后颈泛起凉意——萧承璟何至于纡尊降贵,邀一个商贾之女共度元夕?
轿辇停在偏殿外时,她垂眸看了眼身上素色月白锦裙。
这是晨起特意挑的,没有金线滚边,只在裙角绣了两朵隐青的海棠,既不失体面,又绝无半分僭越。
小桃要替她簪珠花,被她按住了手:“太子妃禁足,满宫的眼睛都盯着呢。”
偏殿门帘掀起的刹那,沈璃先闻到了沉水香。
太子萧承璟斜倚在软榻上,玄色常服未束玉带,发间只插一支青玉簪,倒比平日多了几分随意。
他抬眼扫过来时,沈璃忽然想起前世刑场上他那双眼——那时也是这样凉,像深潭里淬了冰的月光。
“沈小姐来了。”萧承璟指了指下手的座席,声音里带着几分酒气,“孤素闻沈小姐善诗,今日元夕,倒要讨杯酒,听首应景的。”
沈璃屈膝行礼,袖中绢帛被攥得发皱——那是母亲留下的藏宝图。
她坐定后,小宦者奉来温酒,青瓷盏触到指尖的温度让她回神:“殿下谬赞了,民女不过略通一二。”
酒过三巡,殿外传来巡夜的更声。
萧承璟忽然放下酒盏,青玉杯底磕在案几上发出脆响:“沈小姐可曾听过前世之事?”
沈璃的指尖在杯沿顿住。
前世?
是林晚卿那个穿越女的秘密,还是大楚余孽的旧话?
她垂眸轻笑,喉间溢出低吟:“风起青萍末,云沉月不明。”
殿内烛火猛地晃了晃。
萧承璟的瞳孔微微收缩——这两句诗是他十二岁在书斋里写的,当时被先生批“少年人不该有这般沉郁”,他一气之下烧了诗稿,连谢无尘都没见过。
此刻从沈璃口中念出,像一根细针猛地扎进他后心。
“好诗。”他扯了扯嘴角,声音却发紧,“倒像是应了近日东宫的风雨。”
沈璃抬眼,正撞进他审视的目光里。
偏殿角落的屏风后传来极轻的衣料摩擦声——谢无尘该是立在那里,她早料到太子不会单独见她。
“殿下指的可是太子妃被禁足?”她端起酒盏抿了一口,酒液辛辣,“民女前日去慈安寺上香,听见几个婆子说,太子妃娘娘原是大楚余脉。”
萧承璟的指节在案几上叩了叩,很慢,像是在数心跳:“孤听闻有人借势搅弄风云。”
沈璃放下酒盏,杯底与案几相碰的轻响里,她想起昨夜在绣坊顶楼展开的藏宝图。
大楚的龙纹在绢帛上若隐若现,和林晚卿残玉的纹路严丝合缝。
“人若自乱阵脚,旁人不过推一把罢了。”她垂眸望着杯中晃动的烛影,“就像那堵墙,本就裂了缝,风一灌进来,自然要塌。”
殿内静得能听见炭盆里松枝爆裂的轻响。
萧承璟盯着她的发顶看了很久,忽然笑了:“沈小姐果然聪慧。”他端起酒盏,琥珀色的酒液映着烛火,“孤敬你这杯。”
沈璃捧起酒盏相碰,指尖触到他杯沿的刹那,分明感觉到他指腹的薄茧——那是常年握剑留下的痕迹。
前世刑场,这双手曾捏碎她递去的血书,如今却端着酒盏,像在敬一个盟友。
更声又起,已是三更天。
萧承璟起身送她,玄色衣摆扫过她的裙角。
走到殿门口时,他忽然停步:“沈小姐可知,林晚卿房里那半封密信,烧得极妙?”
沈璃脚步微顿,转身时笑意未达眼底:“民女只知,该烧的,总要烧干净。”
殿外的雪不知何时落了,细雪扑在脸上凉丝丝的。
沈璃踩着满地碎琼往宫门口走,袖中忽然触到个硬邦邦的物件——是方才离席时,她悄悄塞进案几缝隙的香囊。
绣着并蒂莲的丝囊里,装着半块与林晚卿残玉纹路契合的碎玉。
“小姐。”小桃举着伞迎上来,伞面落了层薄雪,“轿辇在那边。”
沈璃望着偏殿方向,那里的灯火在雪幕里晕成模糊的暖黄。
她摸了摸发间的血玉簪,指尖沾了雪水的凉,却笑得比檐角冰棱更冷——萧承璟要查大楚宝藏,林晚卿要复国,这局里的棋子,该换一换了。
行至宫门口,她忽然顿住脚步。
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雪地里停了停,又转身离去。
沈璃没有回头,只将袖中香囊的穗子又往深处塞了塞——待明日太子发现案几缝隙里的丝囊,该会明白,这局棋,她才是执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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