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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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峦拔地而起，亡者安眠于此

一座山，在寂静中拔地而起。

红与黑的硝烟暂时散去，双方各自在休息室里休息，皆川优子带着大木由社长正在加班，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手工甜点卖的特别好，他们舍不得休息，多努力一分就可以再多赚一点钱，这样的刺激让睡意全无。

无人察觉，在这片由数据与意志构筑的奇异空间里，大地正在无声震颤。

岩石隆起，土壤翻涌，苍翠的林木如倒流的瀑布般从地底生长而出，枝叶交错间，一座巍峨的山脉轮廓逐渐清晰。它并非陡峭险峻，而是带着沉静的坡度，像一只环抱的手掌，温柔地托起那些未能走到终局的灵魂。

墓园被迁入山中。

那些曾在这个世界死去的人，不，或许应该用人们更恰当，影羽镜并不认为死亡在这个空间内会不再发生，相反，生死应该是这个空间永恒的话题。

松本小百合以及后来将在此长眠的过客们——终于有了更安宁的归宿。

影羽镜走出自己的小房间，站在山脚下，仰头望着逐渐成形的峰峦。风掠过她的发梢，带着泥土与新生草木的气息。

这是第一次她在构建这个观影空间的时候，亲自到现场来看一看，那些因为她而来到这个世界的人，也应该被他温柔的送走。

“总该有个像样的地方。”她轻声说。

空间在她身旁沉默地闪烁，光芒比往常柔和许多。它调出墓园的数据流，松北小百合的名字与记忆的残片如萤火般漂浮，又随着她的心意，一一没入山体的阴影中。

强烈的爱恨都成了过往，而怀念成为了永恒。

墓碑不再冰冷排列，而是依傍山势，隐于林间。有的落在溪畔，有的嵌于岩壁，还有的藏在花丛深处。每一步都是风景，每一处都能望见远空。

既然无法改变结局，至少让长眠之地不再荒芜。

影羽镜甚至让山间常有薄雾流动，像一层柔软的纱，模糊生与死的界限。偶尔，风穿过山谷时，会响起细微的、类似低语的声音。

空间看着眼前的种种巧思，忍不住问：（你之前明明更热衷搞钱？）

“钱是手段，不是目的。”她伸手接住一片被风吹落的叶子，“观众投入感情，我们总得认真对待——哪怕是对待逝者。”

有钱不就是为了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吗？

远处，红方的休息室厨房里已经响起了声音，黑方的伏特加依旧还在痴迷的游戏。他们都不知道这座山的存在，也不知道山中多了无数悄然注视他们的眼睛。

但或许有一天，当某个人物在激战中突然侧首，会觉得有阵风格外温柔；又或者谁在深夜点燃香烟时，恍惚看到雾中有模糊的影子颔首致意。

你来过，我记得。

影羽镜对这座山的规划，可不仅仅如此。

几个零的金钱瞬间清空，当然是多方面的系统性的计划考虑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