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冰山学神在火锅店给我捞毛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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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心底深处，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暖流却汹涌澎湃地冲垮了所有的羞窘。他注意到了她被辣到，他记得她爱吃毛肚，他甚至……不惜破坏自己的“清汤原则”，在翻滚的红油里为她精准打捞，还细心地涮去多余的辣油……

这份笨拙又直接的关心，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让她心动。

她低着头，用筷子小心翼翼地夹起那片被“净化”过的毛肚，放进嘴里。虽然辣味淡了很多，但毛肚本身的脆嫩鲜香依旧在，还带着一丝清汤的温和。她慢慢地咀嚼着，只觉得这是她吃过最特别、最美味的一片毛肚。

一顿火锅在凯莉持续不断的调侃和金的傻笑中结束。格瑞全程面不改色，仿佛刚才那个“涮清汤”的人不是他，只是耳朵尖那抹可疑的薄红一直没褪下去。

走出火锅店，夜晚的凉风吹散了身上的火锅味。金提议去旁边的“炫动星球”大型电玩城玩，得到了凯莉和安莉洁的响应。祁奥阳看向格瑞，带着点期待。

格瑞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秒，点了点头：“嗯。”

电玩城里灯光闪烁，音乐震耳欲聋。金和凯莉直奔赛车和跳舞机，安莉洁则安静地跟在后面。祁奥阳的目光却被角落里一排崭新的抓娃娃机牢牢吸引住了！

“哇！是凹凸大赛的周边！”她兴奋地拉着格瑞跑过去。

只见透明的玻璃橱窗里，堆满了各种制作精良的《凹凸大赛》角色玩偶！有扛着矢量箭头的元气金，有踩着星月刃的狡黠凯莉，有周身环绕冰晶的安莉洁，还有……手持烈斩、银发紫瞳、一脸冷酷的格瑞（冷锋）！甚至还有几个稀有款的q版裁判球！

祁奥阳的眼睛瞬间变成了星星眼！尤其是那个q版的“冷锋”玩偶，小小的烈斩模型，酷酷的表情，简直萌化了！

“我要抓那个！”她指着q版格瑞玩偶，豪气干云地掏出手机，“老板！换币！”

接下来的半小时，祁奥阳充分展现了她“非酋”体质的强大。五十个游戏币如同流水般投了进去。她时而全神贯注，时而大呼小叫，时而屏住呼吸，时而懊恼跺脚。爪子要么软绵绵地碰到玩偶就松开，要么就是差一点点勾到关键部位，要么就是把玩偶带到了洞口边缘又无情地滑落……总之，颗粒无收！

“啊啊啊！为什么又掉了！”祁奥阳看着又一次与洞口擦肩而过的q版格瑞玩偶，气得直跺脚，小脸都皱成了包子，“这机器绝对有问题！针对我！”

她沮丧地靠在机器上，看着里面那个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小小“格瑞”，一脸生无可恋。

格瑞一直安静地站在她身边，看着她像只炸毛的小猫一样上蹿下跳，看着她一次次失败后懊恼又可爱的表情。在她第N次发出哀嚎后，他终于有了动作。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递到祁奥阳面前。掌心躺着几枚她刚才换的、还没来得及用完的游戏币。

“嗯？”祁奥阳疑惑地抬头看他。

格瑞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抓娃娃机里那个q版的自己玩偶，又落回祁奥阳写满沮丧的小脸上，言简意赅：

“要哪个？”

祁奥阳的眼睛瞬间又亮了：“那个！那个q版的你！冷锋！”

格瑞的视线在那个小小的银发紫瞳玩偶上停留了一瞬，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点头：“嗯。”

他上前一步，投币。机器启动的灯光亮起，音乐响起。

格瑞并没有像祁奥阳那样急吼吼地立刻移动摇杆。他微微俯身，那双深邃的紫眸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冷静地观察着爪子、玩偶的位置、以及洞口的角度。他的手指搭在操控摇杆上，指节分明，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

几秒钟的观察后，他动了。

摇杆在他手中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移动的速度不快，却带着一种绝对的精准和稳定。爪子被他操控着，稳稳地悬停在了q版格瑞玩偶的正上方！没有一丝偏差！

祁奥阳屏住了呼吸，双手紧张地握在胸前。

格瑞按下按钮。

机械爪缓缓落下，张开，精准地卡住了q版玩偶的头部和身体连接处——一个最稳固的受力点！

爪子合拢！稳稳地将玩偶抓起！

祁奥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关键就在上升和移动阶段了！很多次她都是在这里功亏一篑！

爪子带着玩偶平稳上升，然后开始向洞口移动。格瑞的目光紧盯着爪子移动的轨迹，在爪子移动到洞口正上方时，他修长的手指再次在按钮上轻轻一点。

啪嗒！

爪子适时松开！

那个小小的、银发紫瞳、一脸酷酷表情的q版“冷锋”玩偶，如同被精准投送的快递，不偏不倚地掉进了出货口！

“哇——！！！”祁奥阳爆发出一声惊喜的尖叫，激动得直接跳了起来，“抓到了！抓到了！格瑞你好厉害！！！”她兴奋地抓住格瑞的手臂摇晃着，小脸因为激动而红扑扑的，眼睛里闪烁着崇拜的星星。

格瑞被她晃得身体微微晃了一下，低头看着她抓着自己手臂的手，又看了看她因为兴奋而亮得惊人的眼眸，紧绷的唇角似乎软化了一瞬。他没说话，只是弯腰从出货口拿出了那个小小的玩偶，递到祁奥阳面前。

祁奥阳如获至宝，一把将q版“冷锋”紧紧抱在怀里，还用脸颊蹭了蹭玩偶软乎乎的脸蛋，开心得像个得到了全世界的小朋友。

就在这时，格瑞的目光扫过机器里其他的玩偶——金、凯莉、安莉洁，还有那几个稀有的裁判球。

他沉默地再次投币。

移动摇杆。

观察。

悬停。

落下。

抓起。

移动。

松开。

啪嗒！金的玩偶掉入洞口。

再次投币。

同样的动作，行云流水。

啪嗒！凯莉的玩偶掉入洞口。

再投币。

啪嗒！安莉洁的玩偶掉入洞口。

再投币。

啪嗒！一个裁判球玩偶掉入洞口。

……

祁奥阳抱着她心爱的q版格瑞，目瞪口呆地看着格瑞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抓娃娃机器，以平均每三十秒一个的稳定效率，将机器里剩下的几个热门角色玩偶挨个抓了出来！动作精准、冷静、高效，与他操控“冷锋”在游戏里大杀四方时如出一辙！

当最后一个稀有的粉色裁判球玩偶也“啪嗒”一声掉进出货口时，整个娃娃机区域都安静了。旁边几个围观的小姑娘已经看傻了，发出低低的惊呼。

祁奥阳怀里抱着q版格瑞，脚边堆着金、凯莉、安莉洁和两个裁判球的玩偶，整个人都懵了。

格瑞弯腰，将最后一个粉色的裁判球也捡起来，塞进祁奥阳已经抱不过来的玩偶堆里。然后，他直起身，拿出手机，对着那台已经被抓得空了大半的娃娃机，扫了一下旁边贴着的客服二维码。

在祁奥阳茫然的目光中，他对着手机屏幕，用那低沉清冽、毫无波澜的语调，对着客服语音输入道：

“编号A07抓娃娃机，爪子松动，抓取成功率异常偏高，疑似故障。”

“已抓取玩偶五个（附图），作为故障证明及补偿。”

“请尽快检修。”

发完语音信息，他收起手机，看向怀里被玩偶淹没、表情呆滞的祁奥阳，淡淡地解释道：

“机器故障。”

“赔你。”

祁奥阳：“………………”

她低头看看怀里怀里一堆可爱的玩偶，又抬头看看格瑞那张依旧没什么表情、却帅得人神共愤的冰山脸，再看看那台被他抓空了大半、还被他举报故障的可怜娃娃机……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和甜蜜感交织着汹涌而来，瞬间将她淹没。

她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越笑越大声，最后抱着玩偶笑得弯下了腰，眼泪都笑了出来。

这个闷骚的、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护短又霸道的……笨蛋！

格瑞看着她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紫眸深处，一丝极淡的笑意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悄然漾开。他伸出手，极其自然地，从她怀里那堆摇摇欲坠的玩偶中，接过了大部分，只留给她那个小小的q版“冷锋”。

“走了。”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祁奥阳抱着她的小小格瑞，擦掉笑出的眼泪，用力点头：“嗯！”

两人抱着满满当当的“战利品”，在电玩城炫目的灯光和喧闹的音乐中并肩而行。祁奥阳时不时偷偷瞄一眼身边抱着玩偶、依旧一脸冷峻却莫名显得有点可爱的格瑞，只觉得心口像塞满了，软软的，甜甜的。

而格瑞，感受着身边女孩雀跃轻快的步伐和时不时偷瞄过来的、带着蜜糖般笑意的目光，怀里抱着那些幼稚的玩偶，只觉得这嘈杂的电玩城，似乎也变得顺眼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