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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如同从深不见底的海渊被猛地拽回水面。
眼皮沉重得像坠了铅块,每一次细微的颤动都牵扯着酸胀的眼球和深处隐隐的抽痛。最先回归的感官,是那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清冽雪松气息,像无形的网,温柔地包裹着我。紧接着,是身体下方传来的、属于格瑞怀抱的坚实触感和源源不断的温热。
还有……脸颊上那细微的、带着点湿漉漉凉意的奇异触感。
一下,又一下,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却又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我费力地、一点点掀开仿佛被胶水粘住的眼皮。视野先是模糊一片,只有床头灯暖黄的光晕在视网膜上晕开朦胧的光团。几秒后,视线才艰难地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格瑞近在咫尺的下颌线,紧绷而流畅。再往上,是他那双即使在暖黄光线下也依旧显得深邃冷冽的紫色眼瞳。只是此刻,那双总是沉静如寒潭的眸子里,清晰地翻涌着未散的焦灼和一种近乎实质化的担忧。他正微微低着头,专注地看着我。
而我感受到的那份细微的、带着凉意的触感,正来源于他——他正用他挺直的鼻梁,轻轻地、一下又一下,蹭着我哭得又红又肿、此刻还残留着湿冷泪痕的眼皮!动作笨拙得有些小心翼翼,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和……一种大型犬科动物安抚同伴时特有的、近乎原始的本能。
这个认知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窜过我混乱疲惫的神经末梢。
“……” 喉咙干涩发紧,一时发不出任何声音。残余的噩梦带来的冰冷绝望感,和他此刻近在咫尺的、带着体温的笨拙安抚,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让我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又酸又胀。
他似乎察觉到我的苏醒,鼻尖蹭蹭的动作顿住了。那双紫眸更深地凝视着我,里面的担忧并未退去,反而因为我的沉默而更添了一丝紧绷。
“醒了?”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得厉害,像砂纸磨过粗糙的木头,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感,却依旧清晰地响在耳边。
“……嗯。” 我艰难地发出一个单音,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鼻音。眼皮依旧沉重酸涩,每一次眨眼都像有小针在刺。
他沉默了几秒,手臂依旧紧紧环抱着我,仿佛一松开我就会再次坠入那个可怕的深渊。然后,他再次低下头,这一次,滚烫而柔软的唇代替了鼻尖,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安抚意味,轻轻印在我红肿的眼皮上。那热度透过薄薄的眼睑,直直熨烫进酸涩的眼球深处。
接着,他的唇没有离开,而是贴着我的额角,一路向下,带着一种压抑的、小心翼翼的力度,细细密密地吻去我脸上残留的所有冰冷泪痕。每一个吻都像带着微弱的电流,所过之处,皮肤微微发麻,将噩梦残留的寒意一点点驱逐、覆盖。
他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认真。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脸颊,痒痒的。当他干燥的唇最终印在我同样干涩的唇角时,动作停顿了一下,带着一种无声的询问。
我没有躲闪,只是微微仰起脸,用尽力气贴近那唯一的热源,像沙漠中濒死的旅人渴求甘泉。一个无声的默许。
下一秒,他像是得到了某种许可,带着薄茧的手掌抚上我的脸颊,微微侧过头,滚烫的唇瓣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覆了上来。
这个吻,起初带着一种近乎暴烈的焦灼和失而复得的确认感,像是要借此驱散我身体里残留的所有噩梦阴影。唇齿间尝到一丝咸涩,是我未干的泪痕。但很快,那狂风骤雨般的力道慢慢沉淀下来,变得绵长而深入。他小心翼翼地撬开我的齿关,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温柔,细致地描摹、吮吸,仿佛要将我灵魂深处最后一丝冰冷也彻底汲取、融化。
温暖而熟悉的气息彻底将我包裹,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那个冰冷绝望的教室、令人窒息的红叉试卷、尖锐的自我厌弃……那些如同跗骨之蛆的噩梦碎片,在这个漫长而深入的吻中,被一点点驱散、消融。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又仿佛只是短短一瞬。他才终于缓缓地、恋恋不舍地结束了这个吻,额头抵着我的额头,两人灼热的呼吸亲密地交融在一起,不分彼此。
卧室里只剩下我们粗重而略显凌乱的喘息声,在暖黄的灯光下交织、缠绕。
他微微拉开一点距离,那双深邃的紫眸在近距离下,清晰地映着我此刻红肿的眼睛和依旧有些苍白的脸。他伸出拇指,指腹带着薄茧,再一次极其轻柔地揩过我湿润的眼角,抹掉最后一点残余的湿意。
然后,他开口了。声音依旧低沉沙哑,却比刚才平稳了许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承诺,清晰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
“下次再梦见那些……” 他顿了一下,紫眸深深地锁住我的眼睛,像要将这句话刻进我的灵魂深处,“就喊我的名字。”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近乎狂妄的自信,仿佛只要我呼唤,无论相隔多远、无论身处何地,他都能撕裂一切障碍,来到我的身边。
话音落下,似乎是为了强调,又似乎是为了驱散最后一丝凝重的气氛。他忽然毫无预兆地低下头,再次用鼻尖,带着一种近乎耍赖的亲昵和笨拙的讨好,快速地、轻轻地蹭了一下我的脸颊。紧接着,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如同大型犬喉咙里发出的短促气音,贴着我滚烫的耳廓响起:
“汪。”
那声音低沉,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别扭和羞赧,却像一道带着魔力的闪电,瞬间击穿了我心中所有残余的阴霾和酸涩。
“噗……” 毫无防备地,一声带着浓浓鼻音的、短促的笑声,从我的喉咙里不受控制地溢了出来。虽然紧接着又被残留的哽咽呛了一下,变成了一声古怪的抽气,但那种沉重的、令人窒息的悲伤和绝望,确实被这突如其来、反差巨大的一声给硬生生冲散了。
我抬起依旧酸涩沉重的眼皮,看向他。暖黄的灯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平日里总是冷峻如冰山的线条,此刻却因为那一声“汪”和耳尖上悄然蔓延开的一抹可疑的薄红,而软化出一种近乎柔软的笨拙。那双深邃的紫色眼眸里,清晰地倒映着我此刻狼狈又有点想笑的模样,里面没有了焦灼,只剩下一种近乎固执的专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等着我反应的紧张。
心口那块沉重冰冷的巨石,仿佛被这笨拙又滚烫的“小狗”行径彻底融化了,化成了一汪温热酸涩的泉,汩汩地流淌着。我吸了吸堵塞的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小声地、试探地又叫了一声:
“……阿瑞?”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环在我腰背上的手臂再次收紧了些,像无声的回应。然后,他再次低下头,这次不再是鼻尖,而是用他柔软温热的唇瓣,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安抚,轻轻印在我依旧有些红肿的眼皮上。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嗯。” 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声音闷闷地从紧贴着我额角的胸腔里传来,带着令人心安的震动感,“我在。”
那两个字,简单、直接,却像最坚固的磐石,稳稳地托住了我所有飘摇不定的恐慌。
身体里紧绷到极限的弦,终于在这一刻,在他无声而坚定的怀抱和笨拙却滚烫的回应里,彻底松弛下来。积累了一整晚(或者说,从那个噩梦开始就积累)的疲惫、恐惧、委屈,如同退潮般汹涌袭来。眼皮沉重得再也支撑不住,酸涩的眼球渴望闭合。
我像一只终于找到安全巢穴的幼兽,在他散发着清冽气息和温暖体温的怀抱里,极其依赖地、更深地蜷缩进去,脸颊眷恋地贴着他坚实温热的胸膛,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安心的催眠曲。
“好累……” 我含糊地咕哝着,声音因为埋在他怀里而显得闷闷的,带着浓浓的睡意和劫后余生的虚弱。
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带着如释重负的意味和满满的疼惜。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我能更舒服地蜷在他怀里,一只大手带着安抚的节奏,轻轻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我的后背。
“睡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柔和,像夜色中缓缓流淌的月光,“我守着。”
最后一点挣扎的意识,在这令人安心的承诺和熟悉的怀抱里彻底沉沦。沉重的眼皮终于完全合拢,将暖黄的灯光隔绝在外。意识沉入一片温暖、安稳、不再有冰冷试卷和绝望拷问的黑暗。
这一次,只有他沉稳的心跳声,像永恒的潮汐,在耳边规律地回响。
……
意识从一片温暖、安稳的黑暗深处缓缓上浮,如同漂浮在宁静的海面。没有令人心悸的闹铃,没有冰冷的桌面,没有刺眼的红叉。只有一种被阳光亲吻过的暖融融的慵懒感包裹着四肢百骸。
鼻尖先于意识苏醒。一股极其诱人的、带着微苦醇香的甜蜜气息,霸道地钻了进来,丝丝缕缕,缠绕不去。是……热可可?而且是品质极好的那种,带着浓郁的奶香。紧随其后的,是另一种更清雅、更馥郁的芬芳——新鲜玫瑰的香气,带着晨露的清冽,甜而不腻。
眼皮依旧有些沉,残留着昨夜痛哭后的酸胀感,但不再刺痛。我像只慵懒的猫,在那令人心安的雪松气息怀抱里,极其缓慢地、满足地蹭了蹭脸颊下温热的“枕头”,才依依不舍地、一点一点掀开了沉重的眼帘。
暖金色的晨光透过半开的窗帘缝隙流淌进来,温柔地洒满了房间,在浅色的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空气里浮动着细小的微尘,在光柱中缓缓旋转、舞蹈。
视线首先聚焦在床头柜上。
那里,静静地立着一个素雅的白瓷马克杯,杯口正氤氲着袅袅的热气。浓郁诱人的可可香气正是来源于此。马克杯旁边,是一个同样简洁的透明玻璃小花瓶。瓶子里,几支饱满绽放的深红色玫瑰,花瓣丝绒般厚重,边缘还凝结着细小的水珠,在晨光下折射出宝石般的光泽。浓郁而纯粹的玫瑰甜香,混合着热可可的暖香,交织成一种令人心头发软的甜蜜氛围。
目光微移,定格在枕边。
一张对折的硬卡纸安静地躺在那里。熟悉的、属于格瑞的、带着凌厉棱角的字迹,清晰地落在纸面上:
「醒了就喝掉。凉了苦。」——言简意赅,典型的格瑞风格。下面还有一行更小的字:「玫瑰,你的。」
没有署名,也不需要。
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戳了一下,一种饱胀的、带着微甜酸涩的情绪瞬间弥漫开来。昨夜那冰冷绝望的梦境,此刻回想起来竟遥远得像上辈子的事,被眼前这笨拙却滚烫的清晨馈赠冲击得模糊不清。
我微微侧过头,目光投向身边。
格瑞已经不在床上了。他背对着我,站在靠近窗边的位置。晨光勾勒出他挺拔如松的背影轮廓,银色的短发在光线下流淌着冷冽的光泽。他微微低着头,似乎正专注地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什么东西——是大赛的通讯终端投影出的光屏?还是在查看烈斩的数据?
他的姿态依旧带着一种惯有的、拒人千里的疏离和冷静,像一柄收入鞘中的利刃,锋芒内敛,却依旧能感受到那份生人勿近的凛冽气场。
然而,就在我目光落在他背影上的瞬间,像是某种奇妙的感应,他忽然毫无预兆地转过了身。
那双深邃的紫色眼瞳,穿越过温暖的晨光和浮动的微尘,精准地、牢牢地捕捉到了我的视线。
就在四目相对的刹那——
那拒人千里的冰冷气场,如同阳光下的薄冰,无声无息地消融殆尽。紧抿的唇线极其细微地向上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深邃的眼底,清晰地漾开一层温暖的涟漪,如同寒潭投入了阳光,瞬间被点亮。那里面清晰地映着我的身影,带着一种专注的、近乎温柔的暖意。
不再是那个劈开噩梦的凌厉战士,不再是外人眼中那个冷静自持的“大赛第二”。此刻站在晨光里的他,只属于我。那无声的注视,比任何言语都更清晰地传递着一个信息:昨夜那只笨拙又忠诚的“小狗”,一直都在。
我看着他,看着晨光里那个只为我融化的身影,看着床头那杯氤氲着热气的可可和那几支带着露珠的、红得像他耳尖的玫瑰。
唇角,终于不受控制地、一点一点,向上弯起。
窗外,阳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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