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泪与薰衣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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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排名表在指尖捏出褶皱，数学栏猩红的「67」刺得眼眶发酸。我蹲在体育馆后墙根，把脸埋进沾着粉笔灰的校服袖子。风穿过香樟树的声响像极了医疗舱的换气系统，可我再也等不到那个用元力给我热牛奶的人。

钥匙插进锁孔时听到玄关急促的脚步声。格瑞接过书包的瞬间，我闻到他袖口新染上的薰衣草香——和昨晚他偷偷补好的那件校服外套味道相同。

\"欢迎回...\"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我低头盯着地砖缝隙，看他作战靴的阴影慢慢与我的帆布鞋重叠。橱柜里巧克力包装纸的摩擦声，阳台晾衣架碰撞的脆响，所有细微的声波都在耳膜里无限放大。

温热的掌心突然覆上我紧绷的后颈，另一只手环过腰间时带翻了餐桌上的马克杯。陶瓷碎裂的声响成了压垮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我揪住他胸前的衣料，把呜咽咬碎在齿间。

\"明明补习到凌晨…明明验算纸用了三本…\"泪水洇湿他锁骨处的绷带，那些被揉成团的试卷在记忆里燃烧，\"为什么就是解不开排列组合…\"

他托着我后脑勺的手加重了力道，呼吸拂过耳畔绒毛：\"你在雷王星破解元力禁制时，就算到第七遍出错也不会哭。\"带着薄茧的拇指抹开我眼尾的泪，\"那时候你说，眼泪会让战损报告的字迹晕开。\"

我抽噎着咬住下唇，却被他指尖轻轻撬开齿关。他吻去我鼻尖泪珠的动作像在对待开裂的元力水晶，垂落的银发扫过脸颊时带着阳光烘烤过的暖意。

\"祁奥阳。\"他突然用大赛时的全名称呼我，捧着我脸的手在发抖，\"三百二十七个时空里，你每次哭都会把嘴唇咬出血。\"

这句话让我彻底溃堤。我攥着他背后的衣料哭到打嗝，他胸前的监听符文中途响起警报，又被强行按灭。当哭累的额头抵住他肩窝时，发现他早已用元力把室温调到我最喜欢的24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