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集：战前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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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马冰河入梦来：卯时三刻·断刃谷临时营地：晨雾像浸透了冰水的棉絮，裹着铁锈味的风掠过断刃谷光秃秃的崖壁。秦斩蹲在篝火前，用刀尖拨弄着一块烧得通红的铁锭，火星子溅在他手背上凝固的血痂上，泛起一阵焦糊味。自遗迹突围已过去七日，营地东侧的兵器架上，七柄断裂的长刀并排悬挂，刀刃缺口里还嵌着暗紫色的血垢——那是黑暗势力死士骨刀上的剧毒痕迹。

“头儿，南边药铺的老跛子说，最后三斤金线莲被黑风寨的人买走了。”扎着绑腿的少年斥候气喘吁吁地跑来，腰间皮囊上还挂着半片带箭的狼皮，“他们寨主说，要是咱们肯用玄铁锭换，就分我们一半。”

秦斩将铁锭抛进旁边的水桶，沸水“滋啦”一声腾起白汽，模糊了他额角新添的疤痕。那道疤痕从眉骨延伸到颧骨，是遗迹决战时被暗影法师的骨鞭扫中留下的，此刻正随着他捏紧的拳头隐隐发烫。玄铁锭是打造破魔刃的关键材料，营地现存的五块还是从神秘组织老巢挖出来的。

“告诉黑风寨主，”秦斩声音沙哑，指节叩了叩身旁的兵器架，“让他带寨子里的神臂弓手来，每十张改良版神臂弓换一块玄铁。”他顿了顿，从靴筒里抽出一卷兽皮地图，“再问他愿不愿意借道黑风峡，我们要去谷底挖寒铁。”

少年斥候眼睛一亮，改良神臂弓的图纸是军师连夜画的，弓弦用的是千年蛛丝，箭簇淬着秦斩从遗迹石板上破译的破魔符文。昨晚他亲眼看见铁匠铺的老铁匠对着图纸发呆，食指在淬火线里烫出了泡都没察觉。

巳时·移动铁匠铺

十二辆被藤蔓伪装的辎重车围成圆形，车篷掀开着，露出里面熊熊燃烧的炭炉。老铁匠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交错的疤痕，正用铁钳夹着一柄弯刀浸入淬火池。池水瞬间沸腾，蒸腾的雾气中，刀身浮现出暗红色的符文，像活物般蜿蜒游走。

“不行！这柄刀的戾气太重！”旁边蹲坐的符文师突然站起，他枯瘦的手指按在刀背上，袖口滑落露出满臂的青色咒文，“破魔符文需要浩然正气催动，你用玄铁混了怨灵骨粉，刀刃会反噬主人！”

老铁匠“呸”地吐了口唾沫，铁钳重重砸在砧子上：“不用怨灵骨粉，怎么破黑暗势力的暗影甲？上个月小张被暗影刀划中胳膊，整条手臂烂得只剩骨头！”他指向不远处正在擦拭弓箭的少女，那少女袖口空荡荡的，露出缠着渗血绷带的肩窝。

秦斩走进铁匠铺时，正听见两人争执。他没说话，径直走到淬火池边，伸手握住那柄还在发烫的弯刀。符文师惊呼声中，秦斩掌心渗出鲜血，滴在刀背上的怨灵符文上。奇异的是，血色符文非但没有反噬，反而与秦斩掌纹融为一体，刀刃骤然爆发出青金色的光芒。

“看到了吗？”秦斩将刀递给老铁匠，掌心的伤口已自行愈合，“用我的血做引，怨灵骨粉就会被破魔符文压制。”他转身对符文师说：“让所有近战队员的兵器都按这个法子打造，三天内我要五百柄破魔刃。”

铁匠铺里一时寂静，只有炭炉噼啪作响。老铁匠盯着刀刃上流转的血纹，突然把铁钳往地上一扔，单膝跪地：“老奴……老奴之前错怪军师了，他昨晚偷偷往炭炉里加了镇魂香，就是怕怨灵反噬……”

秦斩扶起他，看见老人眼角的皱纹里积着黑灰。这七日来，铁匠铺的人没合过眼，轮班倒的工匠们靠着嚼食提神草维持清醒，有人甚至在敲打铁块时一头栽进炭灰里，被同伴拖出来时眉须都已烧焦。

未时·密林训练场

箭矢破空声密集如暴雨，百米外的巨树树干上插满了羽箭，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神箭手阿月跪在草地上，右眼中镶嵌着一枚晶亮的义眼，那是神秘组织据点里找到的夜视晶石。她每射出一箭，都会用随身携带的刻刀在箭尾刻下新的符文，箭簇穿透空气时发出细微的蜂鸣。

“不对！你的呼吸乱了！”秦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拎着两柄灌满铅的木剑，“黑暗势力的影卫能靠呼吸判断位置，你刚才换箭时屏气超过了七息。”

阿月咬着嘴唇，额角汗珠滴在弓弦上。她失去左臂后，射速比以前慢了三成，为了练出左手开弓的力量，每天要拉断三根特制弓弦。此刻她左手虎口已磨出深可见骨的伤口，弓弦每一次震动都牵扯着血肉，疼得她眼前发黑。

“再来！”秦斩将木剑重重砸在她脚边，“如果你射偏了，下一个被砍断手臂的就是小林！”他指向不远处正在练习格挡的少年，那少年用的木盾上布满裂痕，每次被秦斩的木剑击中，都会喷出一口夹杂着草屑的血水。

训练场另一侧，军师正带着一群人推演阵法。他们用白石灰在地上画出复杂的符文阵列，每移动一枚代表队员的石子，都要计算灵力流动的轨迹。突然，军师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溅在阵法图上，将代表“暗影法师”的黑曜石染成暗红。

“先生！”旁边的护卫连忙扶住他，却被他甩开。军师指着阵法图上的缺口，声音嘶哑：“这里……必须用‘雷火阵’衔接‘八卦盾’，但启动时需要三个人同时注入雷系灵力……”他突然剧烈喘息，从袖中掏出一个蜡丸塞进护卫手里，“去……把这个交给山魈部落的大祭司，他们的‘雷云藤’能……”话未说完，便软软倒在护卫怀里。

秦斩远远看见这一幕，握剑的手猛地收紧。他知道军师早已油尽灯枯，自遗迹归来后，老人每天靠服用续命丹药支撑，昨晚他还看见军师在帐篷里咳血，咳出的血块里竟有半片黑色的指甲——那是被黑暗灵力侵蚀的征兆。

申时·盟友召集

秦斩的黑马踏过最后一道山涧时，夕阳正将天空染成血色。前方的山谷里，数千顶兽皮帐篷错落有致，帐篷外悬挂的骷髅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那是黑风寨的营地。三天前他派斥候送来的改良神臂弓样品，此刻正被寨民们举在手中端详，弓弦震颤时发出的嗡鸣让远处的狼群不安地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