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迷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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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外的汽车轰鸣声由远及近，像蛰伏的巨兽在逼近。引擎的震颤声透过腐朽的木板墙传来，震得墙面上斑驳的 “安全生产” 标语簌簌掉灰。高利东的后背紧贴着冰冷的铁架，看着神秘女人从腰间掏出一把哑光手枪，金属的冷光在昏暗的仓库里一闪而过。她身上淡淡的硝烟味混着仓库里的霉味，让空气愈发凝重。

“别出声。” 女人的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半蹲下身，枪口指向门口，另一只手示意高利东蹲下。透过仓库破窗的缝隙，高利东看见两辆黑色轿车如同黑色甲虫般急刹在空地上，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扬起阵阵灰尘。车门同时打开，七八个黑衣壮汉手持铁棍鱼贯而出，他们的皮鞋踩过碎石子，发出 “咔嚓咔嚓” 的声响。领头的疤脸戴着黑色墨镜，左脸狰狞的疤痕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正是他记忆中张耀宗最凶狠的打手。

“高利东！别躲了，乖乖出来！” 疤脸一脚踹开仓库大门，腐朽的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木屑纷飞。仓库里的老鼠受惊乱窜，在废弃的纸箱堆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女人轻轻按住高利东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知为何，这细微的触碰竟让他原本狂跳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仿佛在惊涛骇浪中抓住了一块浮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仓库另一头突然传来 “哗啦” 一声玻璃碎裂声。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疤脸挥了挥手，几个壮汉朝着声音来源冲去。女人抓住这个机会，拽着高利东的手腕，贴着墙壁朝侧门移动。他们的脚步很轻，却快得惊人，高利东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在耳边回荡。

两人在错综复杂的小巷中穿梭，潮湿的墙面上爬满青苔，脚下的石板路布满积水。高利东的帆布鞋早已湿透，每跑一步都发出 “啪嗒啪嗒” 的声响。身后偶尔传来模糊的叫骂声，但随着他们拐过一个又一个弯道，声音渐渐消失。直到确定身后无人追赶，他们才在一个堆满垃圾的角落里停下。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帮我？” 高利东撑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问道。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滴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女人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冷艳的面容，眉眼间的英气与她身上的危险气息完美融合，眼神中透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我叫苏影，至于为什么帮你…… 因为你对我有用。” 她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不等高利东继续追问，苏影就将一个黑色的 U 盘塞到他手里，U 盘表面还带着她掌心的余温。“里面有张耀宗操纵股价的部分证据，你先拿着。不过别以为有了这个就能高枕无忧，张耀宗背后的势力深不可测，这些不过是冰山一角。” 她说话时，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枪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