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巴蜀急信，女帅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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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石砫。

群山环抱中的一座庄园。青砖灰瓦，古朴典雅。庄园主人，正是女土司秦良玉。

\"夫人，外面有个自称是京城来的商人，说有要事求见。\"一个侍女快步走进内堂，低声禀报。

秦良玉正在品茶。闻言，眉头微皱：\"京城来的商人？可有说明来意？\"

\"他说...他说是奉了贵人之命，特来拜访夫人。还说...有信物为证。

秦良玉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带他到偏厅来。记住，多派些人手在暗处戒备。\"

\"是，夫人。\"

不一会儿，方正化被带到了偏厅。他已经换下了太监服饰，一身商人打扮。但长途跋涉的疲惫和风尘仆仆的样子，却是装不出来的。

\"在下方正化，拜见秦夫人。\"方正化深深一揖。

秦良玉坐在主位上，冷眼打量着这个陌生人：\"听说你从京城来？有何贵干？\"

方正化环顾四周，见厅内还有几个侍女和护卫，低声道：\"在下有要事相商，可否...屏退左右？\"

秦良玉冷笑一声：\"你一个陌生人，凭什么让我屏退左右？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方正化没有慌张，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在下奉皇上密旨而来，这是信物。\"

秦良玉接过玉佩，仔细端详。这确实是皇家御用的和田玉，上面还刻有\"天子\"二字的篆文。

她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挥手示意左右退下：\"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来。\"

待众人退下，秦良玉的语气才缓和些许：\"现在可以说了。皇上有何密旨？\"

方正化从靴子夹层中取出一封密信，双手呈上：\"这是陛下亲笔密信，请夫人过目。\"

秦良玉接过信，仔细拆开。随着阅读，她的表情从惊讶到震惊，再到凝重。

\"这...这是真的吗？\"她抬头看向方正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方正化点点头：\"千真万确。陛下现在处境艰难，朝中无人可信，京营不堪一用，国库空虚。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夫人您了。\"

秦良玉站起身，在厅内来回踱步：\"皇上才登基不久，年纪尚轻，为何会想到我这个偏远地区的女土司？\"

\"陛下慧眼如炬，深知夫人忠勇过人，白杆兵精锐无比。更重要的是，夫人对大明的忠心，举世皆知。\"

秦良玉冷笑一声：\"好一个忠心。当年我父亲为大明出生入死，最后却落得个被诬陷的下场。若非先帝明察，我秦家早就灭门了。\"

方正化不慌不忙：\"正因如此，陛下才更加信任夫人。夫人经历过冤屈，更知朝中黑暗。陛下此次密召，正是要与夫人一起，铲除奸佞，重振大明！\"

秦良玉沉默片刻，又问：\"京中现在是什么情况？东林党当道，阉党余孽尚存，皇上如何自处？\"

方正化详细描述了京中的局势，以及崇祯的处境和计划。他的叙述条理清晰，言辞恳切，不时流露出对皇帝的忠诚和对朝局的忧虑。

秦良玉听完，陷入沉思：\"此事关系重大，我需要与家人商议。你先去客房休息，明日再议。\"

\"夫人，陛下等不及了。\"方正化急切地说。\"京中局势危急，陛下孤立无援。若夫人迟疑不决，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