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弑师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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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中青年踏出一步，整座葬龙池为之震颤。龙煞液如沸水般翻涌，九具拖棺龙尸的骸骨寸寸崩裂，化作漆黑骨粉融入他的道袍。他心口那截青铜枪头锈迹剥落，露出下方幽蓝如星的金属光泽——竟与钉穿青龙眉心的星光长枪同源！

“师尊……真的是您？”慕雨白踉跄上前，却被慕雨晴死死拽住。

“师姐别过去！”慕雨晴脸色惨白，“他心口插着‘诛神刺’……那是天机阁禁术，专杀堕神！若真是师尊，怎会被自己炼制的神器所伤？”

青年恍若未闻。他抬手轻抚眉心竖痕，猩红瞳仁转向云澈心口，沙哑开口：“青龙鉴的气息……还有玄武、天机血脉……很好。”最后一个字落下，他陡然出现在云澈身前，苍白五指抓向逆鳞骨！

“退！”苏婵冰骸战甲重组，一拳轰向青年手腕。拳锋触及道袍的刹那，战甲上的玄武纹路突然熄灭，她闷哼一声，整条手臂结出诡异黑霜！

青年屈指一弹。

“砰！”

苏婵如断线风筝倒飞出去，撞穿三具悬浮龙骨才止住去势。云澈龙皇破悍然出手，却被青年反手扣住手腕——炼神诀“观微”视野下，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经脉中的龙气正被对方掌心传来的吸力疯狂攫取！

“云氏龙气……果然醇厚。”青年满足地叹息。

“放开他！”慕雨白的天枢剑破空而至，剑锋星纹全数点亮，直刺青年后心。这一剑毫无保留，竟是抱着弑师之心！

青年终于松开云澈，回身二指夹住剑尖。

“小白，你长大了。”他轻声说。

剑锋在指间颤动，却难进分毫。慕雨白握剑的手青筋暴起，声音嘶哑：“三百年前天机阁覆灭那夜……您究竟做了什么？为何蚀日骷髅会称您为‘主人’？！”

——天机阁主才是蚀日之灾的幕后黑手？！

云澈心头剧震。碑文记忆中的蚀日骷髅屠戮天机阁弟子，可若阁主本人就是操纵者，为何又要留下传承玉简？

青年低笑起来。他忽然扯开道袍，露出心口诛神刺周围蔓延的黑色根须——那些根须如同活物，正缓慢侵蚀着他的心脏。

“看见了吗？这才是蚀日。”他轻触黑须，“当年我以身为饵，将祂封入心脏……可惜终究被污染了。”

慕雨白瞳孔骤缩：“所以您故意让蚀日骷髅屠戮阁中弟子……是为断绝祂通过吞噬神识复苏的可能？”

“聪明。”青年赞许地点头，突然五指收紧。

“咔嚓！”

天枢剑崩碎成漫天星芒！慕雨白喷血飞退，而青年已鬼魅般追至，染血的诛神刺抵住她咽喉：“但你说漏了一点——我需要四象齐聚，才能彻底炼化祂。小白，你既带来青龙玄武，想必也知道另两块碎片的下落吧？”

云澈强忍龙气被抽空的虚弱，炼神诀“推演”疯狂运转。青年的话语似真似假，但诛神刺上的幽蓝光泽与青龙碑文记载的“星穹外敌”如出一辙！

“他在说谎。”慕雨晴突然开口，“诛神刺上的星力正在减弱……那些黑须在帮祂挣脱禁锢！”

仿佛印证她的话，青年眉心竖痕突然完全睁开——那根本不是眼睛，而是一道微型星域裂缝！无数黑须从中涌出，瞬间爬满他半张脸。他的声音突然变成重叠的嘶吼：“交出……四象……否则炼汝魂魄！”

“师尊”与“蚀日”在争夺身体控制权！

“就是现在！”云澈暴起发难。逆鳞骨中青龙鉴碎片燃烧般灼热，他竟徒手抓向青年心口的诛神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