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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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拿到《山河志》的硬盘，\"陈浩然的声音突然发颤，\"我就把这些证据都给你。\"他指了指她身后，\"否则明天早上，你和裴砚舟在印刷厂的监控就会传遍微博。\"

顾疏桐转身——二楼包厢的窗帘被风吹得鼓起，隐约能看见道影子一闪。

她知道那是裴砚舟，正举着手机录像。

\"硬盘在哪？\"她问。

陈浩然露出释然的笑：\"后台道具间，第三个铁皮柜。\"他从风衣里摸出钥匙抛过来，\"密码是《山河志》的开机日期。\"

顾疏桐接住钥匙时，指腹触到冰凉的金属齿。

她扫了眼裴砚舟所在的包厢方向，提高声音：\"我要先看U盘里的内容。\"

\"可以。\"陈浩然退到幕布后，\"但你得自己过来拿。\"

后台比前厅更黑。

顾疏桐摸出手机打着手电，道具箱堆得像座小山，破了洞的龙袍搭在关公像上，褪色的宫灯垂着断了线的流苏。

第三个铁皮柜藏在幕布后面，锁孔里还插着半截生锈的钥匙。

\"咔嗒\"一声，柜门开了。

顾疏桐刚要伸手，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

她迅速转身，正撞进裴砚舟怀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了进来，身上还带着二楼包厢的灰尘味。

\"陈浩然在外面打电话。\"他压低声音，\"我听见他说'搞定了'。\"

顾疏桐把U盘塞进他掌心：\"先藏好这个。\"她指向铁皮柜最底层，\"硬盘应该在......\"

\"叮——\"

裴砚舟的手机突然震动。

他迅速按掉，屏幕光映出两人紧绷的脸。

顾疏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铁皮柜最底层躺着个黑色硬盘，旁边压着张照片。

是陈浩然和赵天成的合影。

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2023.6.15，《山河志》杀青夜，顾疏桐拒演女主。\"

顾疏桐的太阳穴突突跳起来。

她想起那年陈浩然找她演《山河志》的女主，她因为要拍裴砚舟的《红妆》退了，后来陈浩然选了个流量小花，票房果然扑得惨烈。

\"原来他记恨这个。\"裴砚舟把照片塞进外套内袋，\"走，先拿硬盘。\"

他刚要碰硬盘，外面突然传来何敏的尖叫：\"桐桐！\"

顾疏桐冲出去时，正看见陈浩然掐着何敏的脖子往侧门拖。

何敏的高跟鞋掉了一只，指甲在陈浩然手背上抓出血痕：\"他们有枪！\"

\"砰——\"

枪声撕裂空气。

顾疏桐的心脏漏跳一拍——是裴砚舟的方向。

她转身往后台跑，正撞见陈浩然的手下举着枪冲进来，枪管还冒着烟。

\"顾疏桐！\"裴砚舟从道具堆里扑过来，把她压在地上。

子弹擦着她发梢飞过，钉进身后的关公像，震得戏服上的珠片簌簌往下掉。

\"警察！放下武器！\"

陈队的吼声从侧门传来。

顾疏桐抬头，看见警车的红蓝灯穿透窗户，把裴砚舟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他额角渗着血，却还在笑：\"顾老师，这出戏比《红妆》刺激多了。\"

陈浩然的手下慌了神，转身想跑，却被冲进来的警察按在地上。

陈浩然趁机往后台跑，却被何敏抄起掉在地上的高跟鞋砸中膝盖，\"扑通\"跪了下去。

顾疏桐扶着裴砚舟站起来，指尖碰到他温热的血，突然红了眼眶：\"你要是敢留疤......\"

\"顾老师这是心疼了？\"裴砚舟用袖子擦她脸上的灰，\"我给你看样东西——\"他晃了晃手里的硬盘，\"《山河志》的拷贝，还有赵天成的犯罪证据，全在这儿。\"

警笛声渐远时，顾疏桐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她摸出来，屏幕上\"未知来电\"的提示像团跳动的火。

裴砚舟的手覆上来，和她一起按下接听键。

夜风裹着老剧院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这次的声音很轻，轻得像片落在水面的羽毛：\"顾小姐，恭喜你拿到了硬盘。\"

顾疏桐的指尖在裴砚舟手背上轻轻一扣。

月光洒在他们交叠的影子上，远处的警灯还在闪烁，把夜色染成深浅不一的蓝。

\"说吧。\"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定音锤一样，\"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