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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清最终也没有在洞里找到解救秦淮茹的办法。当空间扭曲严重时,他不得不离开这里。

他给孙女何明畅打通了电话,何明畅知道爷爷奶奶平安离开,才和任简开车离去。欣赏着一路风景,想着爷爷告诉自己的秘密。偷偷尝试着运用空间力量……

她的空间里,有爷爷帮助开拓出的一眼灵泉,虽然不多,但是倒空后,几天时间还会蓄满,这是一个除了爷爷谁都不能知道的秘密……

春寒料峭的清晨,何大清又一次站在静止空间里。秦淮茹保持着被送进来时的姿势,双手微微前伸,像是要为他拂去肩头的尘埃。她嘴角还凝固着一丝温柔的笑意,眼睑低垂的模样,仿佛下一刻就会轻声问:\"大清,饿不饿?我给你下碗面。\"

一滴泪砸在虚无的地面上,碎成八瓣。何大清颤抖着想去触碰妻子的脸,却在即将接触的瞬间缩回手——他怕这最后的身影也会像晨雾般消散。

空间角落堆着这些年他带来的东西:有在杭州买的真丝旗袍、有在西安淘的老银镯子、还有前天刚放进来的一盒还冒着热气的驴打滚...每件都是秦淮茹生前喜欢的。

\"淮茹啊,\"他蹲下身,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棒梗上个家里又添个小孙子...雨梁刚刚调到总参当总长了...\"

静止的空间吞噬了所有回音。

开往黑省的绿皮火车咣当作响。何大清靠在硬座车厢的连接处,望着窗外飞逝的农田。对面穿着中山装的老汉正用搪瓷缸泡方便面,腾腾热气里,他恍惚看见上辈子的自己——那个叫郭峰的副科长,每天也是这般挤火车通勤。

\"同志,春城还有几站?\"何大清递过去一根中华。

老汉受宠若惊地接过烟:\"得明天晌午呢!您这是...探亲?\"

\"找个人。\"何大清摩挲着兜里的老照片,那是他凭着记忆画的\"前世\"全家福,\"叫郭峰,在轻工局上班...\"

三天后,春城档案馆。管理员奇怪地打量这个执着的老人:\"所有职工名册都查过了,真没您说的这人。\"

夕阳把何大清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站在记忆里的家属楼前,那里现在是家麻辣烫店。穿着校服的孩子们嬉闹着跑过,没有一个人长得像\"前世\"的儿子。

\"平行世界么...\"他苦笑着走进房产中介,\"买个七十平的小户型。\"

新买的二手彩电正播着《情满四合院》。何大清端着炸酱面愣在茶几前——荧幕里的\"何大清\"梳着油头,正对年幼的傻柱说:\"爸去保城挣大钱,回来接你们...\"

面汤洒了一裤腿都没察觉。他死死盯着剧中成年傻柱:那个被秦淮茹一家吸干血的中年胖子,和自己记忆中意气风发的儿子判若两人。当看到\"自己\"白发苍苍回来认亲时,何大清猛地抄起遥控器砸向屏幕。

\"放屁!\"

碎裂的荧幕里,傻柱正和满脸皱纹的秦淮茹领结婚证。何大清浑身发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冲进卧室,从行李箱底层翻出本发黄的相册——那是他和秦淮茹结婚照。照片上的新娘虽然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娘,但依然明眸皓齿,哪是电视剧里那个算计的寡妇?

窗外飘起小雪,何大清摸出怀表。静止空间里,真实的秦淮茹永远停留在中年美妇的样子中。他忽然明白过来:这不是什么平行世界,而是被扭曲的时间线里,最恶毒的诅咒。

破晓时分,何大清站在春城最高的烂尾楼上。怀里抱着从古玩市场淘来的青铜罗盘——纹路与江塘洞穴里的符文一模一样。

\"既然能送走畅畅...\"他咬破手指将血滴在罗盘中央,\"就能把错误的时间掰回来。\"

鲜血触到青铜的瞬间,整个罗盘泛起蓝光。何大清感到熟悉的撕裂感——不是进入静止空间的那种温和转移,而是整个人被扔进时空洪流的剧痛。

恍惚间,他看见无数个\"何大清\"的人生:有跟白寡妇去保城的,有留在四合院当厨子的,甚至还有改革开放后下海经商的...所有支线最终都指向同一个结局——孤独终老。

除了他这条线。

\"因为淮茹...\"罗盘突然变得滚烫,\"她是时空锚点!\"

剧痛中,何大清拼尽最后力气将罗盘掷向空中。青铜器碎裂的刹那,无数光点如流星般坠向四面八方。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某个时空里年轻的自己正紧紧攥着秦淮茹的手,而电视机前的\"何大清\"突然消失不见...

何大清在四合院的老槐树下醒来,怀里还抱着那本结婚相册。耳边是熟悉的吆喝声:\"豆汁儿~焦圈儿~\"

\"大清!\"

他浑身一震。秦淮茹系着围裙从月亮门跑来,手里还拿着擀面杖:\"发什么呆呢?雨水带对象回来吃饭,赶紧的!\"

她的脸比静止空间里鲜活得多,鼻尖沾着面粉,两颊因为小跑泛起红晕。何大清一把将人搂进怀里,真实的体温让他瞬间红了眼眶。

\"又抽什么风...\"秦淮茹笑着捶他后背,突然摸到他衣兜里的怀表,\"这什么?\"

何大清看着怀表里凝固的时空照片,轻轻合上盖子:\"咱俩的传家宝。\"

饭桌上,傻柱正炫耀着新学的川菜手艺,雨水带来的男朋友拘谨地喊叔叔阿姨。何大清给每人碗里夹了块红烧肉,突然说:\"明天我打算去深圳看看。\"

\"爸你疯了?\"傻柱瞪大眼睛,\"您都退休...\"

\"带你妈旅游去。\"何大清握住秦淮茹的手,\"顺便考察下特区政策——咱家那祖传的酱肉方子,该开连锁店了。\"

“当当当——”

敲门声急促而响亮,何大清猛地从沙发上惊醒,额头渗出一层细汗。他愣了几秒,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梦里,他扭转时空,找到了那个有秦淮茹相伴一生的世界,甚至准备带着她去深圳开连锁店……

可现实是,秦淮茹仍静静躺在静止空间里,而他,只是一个独居的老头。

“大清!开门啊!再磨蹭广场舞都跳完了!”门外,老刘的大嗓门穿透门板,带着东北人特有的豪爽。

何大清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开门。老刘穿着一身鲜艳的红色运动服,脖子上还挂着条白毛巾,活像个刚跑完马拉松的运动员。他一进门就咋咋呼呼地嚷道:“大清啊,你这两天没来跳舞,罗钰慧和叶薇可都想你了!”

何大清脸一黑:“老刘,你说话能不能靠点谱?这俩女同志的老公可都跟着她们一块跳广场舞呢!你这话传出去,我明天就得被她们家那俩老头堵胡同口!”

老刘讪讪一笑,搓了搓手:“嗐,这不夸你魅力大嘛!她俩可是咱们广场舞的‘精神支柱’,多少老头跳广场舞都是奔着她俩去的……”

何大清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掰扯,转身回屋换了身深蓝色运动服,锁上门,跟着老刘往新兴广场走去。

新兴广场是春城最大的市民活动中心,每到傍晚,这里就热闹非凡。广场东侧是打太极的老头老太太,动作慢悠悠的,像在演慢动作电影;西侧是露天KtV,几个大爷扯着嗓子吼《青藏高原》,调子能跑到黑龙江去;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广场南侧的广场舞大军。

音乐声震天响,动感的节奏让地面都在微微震动。几十个老头老太太排成整齐的方阵,动作整齐划一,手臂一抬一落,脚步一进一退,竟有几分阅兵式的气势。

领舞的正是罗钰慧和叶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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