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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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普森把枪紧紧按在太阳穴上开了一枪。又是一声闷响。

“真是不容易啊。好了，把枪给娜塔莎。”

汤普森把枪递过去。JJ看到的还是如释重负，跟海莉和凯利一样。不同的是，汤普森还带着一丝愤怒，一点儿都没有幸存者的愧疚感。汤普森一向性子急，做事往往很执拗。JJ希望他能控制好自己的脾气，设身处地为大家着想。

“就剩两位了。”歹徒说，“娜塔莎，该你了。”

娜塔莎双目无神，漠然看着前方不远不近的距离。她的样子真是让人心碎，JJ感觉她已经崩溃了。娜塔莎拿起枪对准头，扣动了扳机——没有犹豫，也没有感情——巨大的枪声响起。

JJ看到这位导演脑袋一侧，鲜血、脑髓和骨骼飞溅，尽管亲眼所见，还是很难消化这一切。娜塔莎倒在一边，枪从她指间滑落在地。她的生命体征已经全部消失，四周到处都是血。血液从她头骨里流出来，发出暗红色的光晕，然后顺着地板缓缓往外漫延。

“祝贺你，哈利。”歹徒说，“看样子你可以回家了。”

哈利盯着娜塔莎纹丝不动的尸体，不过他其实根本就没在看。他抬起一只手，心不在焉地抹掉了溅在脸上的东西，接着另外一只手也开始抹，他开始用两手疯狂地擦，拼命要弄掉脸上的液体和血块。没用，他这么一抹血浸得反而更深了，他的皮肤都变成了让人作呕的棕黄色。

“托尼，”歹徒叫道，“麻烦送这四个幸运的人到门口。迪安德尔，你得坐回去，和其他人继续留在这儿。”

托尼走到他们旁边，搀扶他们一个个起身。他语气轻柔，极力安慰他们，让他们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让他们排成一列，然后引领他们朝门厅走去。JJ再次看到他们备受折磨的面容，紧接着他们就从眼前消失了。

歹徒拿起电话。等待接通的时候，他扫视了一遍剩余的人质。看到迪安德尔?亚历山大时他停了一下。JJ真庆幸自己没像亚历山大那样做，她提醒自己，要继续像个隐形人一样。

“你好呀，路易斯，你怎么样？我们刚才玩游戏玩得超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