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3章 弱小 可怜又无助的帝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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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幕，恰恰就是现在掌印者最担心的事情：他非常清楚太阳般的外貌只是人类之主运用灵能力量所做出的一个伪装，但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帝皇的本质，在亚空间的视野中，人类之主恰恰就是一轮冰冷且无情的太阳。</p>

而这，就是问题所在。</p>

“如果你听到我刚才的警告，那你现在就该谨慎起来，天启。”</p>

“除了你之外，我在亚空间中从未再见过无情的太阳：我们都知道这是只属于你的力量，可现在，你的儿子马格努斯居然带着一轮同样无情的太阳来到了我们的面前，更可怕的是……”</p>

掌印者深呼吸了一下。</p>

“至少在我这里：那轮太阳看起来和你几乎毫无差别。”</p>

“这是怎么回事？天启？”</p>

马卡多不得不承认，他的精神和世界观都短暂的动摇了一下：他越是仔细的观察那颗被马格努斯藏匿在胸膛中的太阳，便越是确信其与帝皇的亚空间的化身是几乎一致的存在。</p>

当马卡多回过头时，在他的第三颗眼睛里面，他能看到那轮冰冷无情的太阳依旧在围绕着帝皇，但是在马格努斯的方向，一轮除了大小之外，几乎完全相同的冰冷的太阳，也在照耀着他的目光。</p>

它们简直一模一样。</p>

就连气息，都是帝皇的气息。</p>

的确，有一丝腐朽，或者不对劲的感觉，但其他的地方实在是太过于相像了：马卡多甚至怀疑帝皇在以前是不是进行过诸如分裂灵魂之类的操作，然后将分裂出来的灵魂不小心遗忘在了亚空间。</p>

他做得出来这种事情。</p>

“就连你的那个宝贝女儿，现在都不敢离马格努斯太近了。”</p>

马卡多轻笑了一声，但完全没有散去内心中的沉重。</p>

“你能给我个解释么，天启？”</p>

“还就说，你改主意了：打算让马格努斯在这里大获全胜？”</p>

＋……＋</p>

帝皇始终都没有回应，他维系着一种古怪又危险的沉默：掌印者很确信人类之主一直都在紧盯着马格努斯的方向，他既没有发怒，也没有慌张，而是陷入到了一种漫长的思考状态。</p>

他像是在……困惑？</p>

＋……＋</p>

马卡多能够感觉到帝皇的嘴唇此时在念叨着什么，这并非是思考的结果，更像是在看到某种事物后本能地念出她的名字，随后又摇头否认了自己的答案：这样的过程重复了很多次，直到马卡多的灵魂靠的更近了一些，忍受着炙热，听清楚帝皇口中的那串字。</p>

＋黑暗之王……＋</p>

帝皇低语着这个名字，他死死地盯住了马格努斯的笑容。</p>

“黑暗之王？”</p>

马卡多重复了一遍，然后便紧锁住了眉头。</p>

黑暗之王……</p>

什么是黑暗之王？</p>

嘶……不对……</p>

他肯定知道：他的大脑皮层对于这个名字有反应，他至少在以前的某段时间里听说过这个，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但当他再仔细的思考一下的时候，却又发现自己的确什么都不知道。</p>

他遗忘了这个名字？又或者这只是些错觉？</p>

在亚空间的波涛中，如假包换并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p>

可是黑暗之王……</p>

这个名字让他毛骨悚然。</p>

他肯定听说过它，在过去的某段时间里听说过，而且为之恐惧。</p>

“你在说什么，天启？”</p>

掌印者努力地压制住自己的灵魂感官中的颤抖。</p>

＋黑暗之王。＋</p>

＋那应该是……黑暗之王。＋</p>

帝皇的声音恢复了正常。</p>

＋马格努斯将它带来了。＋</p>

“什么是黑暗……”</p>

掌印者正想追问，帝皇却突然开口打断了他。</p>

＋马卡多，吾友。＋</p>

“我在。”</p>

掌印者一下子就清醒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帝皇的身上，感受到如此严阵以待的气息了。</p>

＋我的女儿摩根是不是向我们申请过一次中场休息时间？＋</p>

“的确：但你得等基里曼和莫塔里安分出过胜负之后。”</p>

＋休息的时候，我会让所有的原体都从殿堂中离开，而你需要完成另一件事情：除了那些绝对值得信任的部下和盟友外，你要在原体们休息的时候，将其他所有的旁观者们全部清理出去，接下来的会议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了。</p>

“那可是几万人。”</p>

＋我不管你用什么理由，让他们离开尼凯亚的殿堂。＋</p>

＋我会让禁军去配合你，顽固抗命的人就让他消失。＋</p>

“好吧。”</p>

马卡多没有争辩。</p>

“那你得先告诉我，天启：黑暗之王究竟是什么？”</p>

＋你不知道么？＋</p>

“我显然应该知道：如果不是某些人修改了我的记忆的话。”</p>

掌印者直接气笑了，他并没有因此而生气，被抹除掉某些记忆不过是他在选择跟随帝皇后，所遭遇到的微不足道的创伤：他知道有些记忆哪怕是对于他来说，也是绝对不应该记住的禁忌。</p>

黑暗之王也是如此么？</p>

马卡多等待着答案：只要帝皇给予肯定，他就会立刻将这个词再次从脑海中删除。</p>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p>

“……什么？”</p>

掌印者甚至愣了一下。</p>

＋我也不知道，吾友。＋</p>

帝皇重复了一遍。</p>

＋我也已经：确切的说，是忘记了黑暗之王的概念。＋</p>

＋至少在现阶段，我是绝对不会想起来他究竟是什么的。＋</p>

“也就是说，你也……”</p>

＋没错，和你一样。＋</p>

帝皇点了点头。</p>

＋我曾经知道这个概念，我很确信我应该是全银河中对于黑暗之王这个概念最清晰的人，但在过去的某一时间里，我选择主动封存我对于黑暗之王的记忆：我依旧会对这个名字有反应，但我已经不知道黑暗之王的内涵了。＋</p>

＋至少现在不知道：但未来应该会再想起来。＋</p>

＋或者说，过去的我不希望现阶段的我能够想起这个词。＋</p>

“这算什么？”</p>

＋自欺欺人。＋</p>

帝皇语气平静地回复到。</p>

＋这不算什么，吾友。＋</p>

＋你要知道，马卡多：对于弱者来说，自欺欺人往往是能够保护自己的最后一种有效手段。＋</p>

＋而现在，至少在有关于黑暗之王的这个问题上。＋</p>

＋我，帝皇，就是个弱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