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顶层叙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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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层叙事（中）

就像尊贵的掌印者此时所幻想的那样：摩根之所以会将这份计划方案提前的做好……</p>

……</p>

当然不是为了玛卡多。</p>

具体来说，蜘蛛女皇的本意根本就不是为了掌印者着想：她只不过是怕玛卡多的能力不足，或者这个掌印者故意从中作梗，从而破坏了摩根精心准备了许久的灵能圣典进阶计划而已。</p>

然后嘛……</p>

她倒是一不小心，在行动中将其执行成了一件好事。</p>

……</p>

这是很正常的。</p>

要知道，在今天之前，阿瓦隆之主甚至没有亲眼见过这位堪称大名鼎鼎的掌印者，摩根与马卡多之间唯一的联系，无非就是在处理密探问题上的无声默契罢了：而这种所谓的默契，则是建立在掌印者锲而不舍的往破晓者军团中掺沙子这种恶行之上的。</p>

虽然心胸已经豁达了不少的蜘蛛女皇对于这种过去的错误，也许不会记得很清楚，但这也注定了摩根对于玛卡多的初印象，肯定是不佳的：可即便如此，在面对这位帝国的掌印者的时候，阿瓦隆之主的表现，依旧要比绝大多数的基因原体都更为谦和有礼。</p>

在正式见面之后，蜘蛛女皇倒是和眼前的这位帝皇的忠仆，因为彼此之间共同的角色定位问题，而同病相怜，但这种同病相怜还不至于让她主动帮玛卡多承担压力。</p>

毕竟，当这种悲惨的命运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固然是令人痛不欲生的，但是当它发生在了别人的身上，尤其是那些与自己是如此相似的，而且出现在她的视野之中的别人身上的时候，又难免会让人的内心里感到由衷的快乐。</p>

更何况，在摩根的脑海里，她认为玛卡多是罪有应得的。</p>

毕竟，掌印者又不是像摩根这样的基因原体，他的身上缺少那种生来就不得不为了帝皇的宏愿而服务的强迫性色彩：玛卡多是主动地选择了追随那位人类之主，追随帝皇的野望和大远征。</p>

作为能够单手镇压荷鲁斯，并以一己之力，玩弄整个人类帝国政治体系的顶尖灵能者，玛卡多大可以在这片弱肉强食的纷乱银河中选择逍遥自在的人生道路，但他却放弃了这些触手可及的自由，放弃了摩根毕生的梦想。</p>

那么，他现在被帝皇所抛来的公务压垮，难道不是活该么？</p>

想到这里，阿瓦隆之主的脸上划过一丝恶意的笑容，她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感觉无论是瞳孔中还是舌苔下，都有一些莫名的酸涩，这也许是她的错觉。</p>

……</p>

想到这里，摩根伸出了一只手指，轻轻的揉按着眉毛与上眼皮之间的沟壑，在自己紧闭的黑色视野中刮起了一阵变幻的色彩。</p>

玛卡多不像她。</p>

尽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都是同类人：她们都在被自身的责任所带来的无尽公务困扰着，并且还在被一个让人恨得牙根痒痒，却不得不让他们为之操心的混蛋家伙不断抛来的新挑战而抓狂。</p>

但即便如此，掌印者绝对不是另一个摩根，摩根也并非是另一个掌印者：就像现在这样，他们只是暂时的被归拢在了一个庞大的房间内部，属于能够被他人粗略地划分在一起的同一类型，但他们又没有精细到可以将彼此视作自己真正的同类，并且去加以信任。</p>

……</p>

最起码，现在还不是：但伴随着在以后的时间里，他们地久天长的合作，那一切就难说了。</p>

摩根拄着脸，她的一只手继续牢牢地抓取着那些数据板，汲取着里面浩如烟海的数据，现在，整个公文包已经被她吃掉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样子，而在另一边，已经锻炼出来了多线程思考能力的阿瓦隆之主，现在还能抽出时间，来欣赏桌案对面掌印者的表情。</p>

显而易见的，摩根刚刚提出来的那份灵能圣典进阶版，已经得到了玛卡多的初步认可，掌印者很明显想在建筑。”</p>

完美之城？</p>

“它的真名是君主之城：虽然在怀言者军团内部，它的确被某些人称为完美之城，而且罗嘉对于这个名字似乎也是很满意的样子，用他的养父科尔法伦的话来说，当罗嘉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瞳孔中散发出了帝皇亲临的光芒。”</p>

掌印者语气平淡的诉说出了这些搭建活动，而是打算将这个事情拖延到他返回神圣泰拉的前一刻，再去执行？</p>

“是的。” ……为什么？</p>

摩根皱起眉头。</p>

虽然怀言者军团的效率一向在所有军团中排倒数，唯一比他们还差的也就只有在母星上趴窝的千子军团了：但在五六十年后，哪怕修的再慢，怀言者的这座完美之城也该修好了吧？</p>

“为的就是这一点。”</p>

掌印者活动着自己的手指，发出嘎吱作响的骨声。</p>

“让它建立，让它繁荣，让它辉煌鼎盛，忘乎所以，然后在万众瞩目之间，将一切化为灰烬：唯有这样的惨痛教训，才能让一个军团记忆深刻，也唯有这种情绪方面的大喜大悲，才能彻底的扭转认知上的扭曲和错误。”</p>

“在帝皇的预想里，完美之城的毁灭必须是一次转折，是对怀言者军团的一次拯救，所以，他对于完美之城的仲裁也必须是一次足够深刻的历史性事件：就像历史上曾有无数盛极一时的名城，如今却无人能够记住，但仅仅是一个荒僻小村的博罗季诺和滑铁卢，却能够永载史册一样。”</p>

“如果一座城市的毁灭需要让人记住的话，那它必须先辉煌。”</p>

……</p>

这是你的观点？</p>

“这是帝皇的意思，也是他在很早之前就已经下定了的决心，我只是转达他的想法而已：你最好记住刚才说的话，摩根，如果没有出现意外的话，到时候将会是你和基利曼的军团被派去解决这件事情。”</p>

……</p>

我可以申请避免么？</p>

“不能，但我们是允许你进行自我选择的：你可以选择自愿去，为帝国做出贡献，也可以选择让帝皇亲自前往阿瓦隆，邀请你。”</p>

……</p>

阿瓦隆之主觉得自己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她浑身上下的礼仪细胞都在发出绝望的尖叫，阻止她直接抄起旁边的维桑尼亚，砸到玛卡多那六千多岁的脑壳上。</p>

最终，她也只能将这样的幻想收敛在脑海里，深呼吸。</p>

基利曼就算了：我大概能够理解你们让两个人数最多的军团心生龌龊的想法，但是，我又是怎么回事，就我的破晓者军团这仨瓜俩枣的人力，也需要你和帝皇在这里精心算计么？</p>

“倒不是这个原因。”</p>

马卡多瞥了一眼桌案一侧那金光闪闪的文件档案：他似乎对于摩根没有抄起那个文件档案，劈头盖脸的砸在他脑袋上这件事情，而感到了惊异，但掌印者的声音却依就是稳定的。</p>

“让基利曼去，的确有极限战士的原因在内，但让你去，纯粹是因为你个人的原因：基利曼也许无法协调与罗嘉的关系，这是他本人的薄弱点，所以需要你在这次事件中担任定海神针的位置，最好能够安抚了罗嘉在事后的情绪。”</p>

帝皇不是也要去吗？</p>

“仲裁者是不能微笑的。”</p>

那他就不能在人群之前担任仲裁者，然后在人群之后担任一个父亲，来安稳了罗嘉的情绪吗：没人规定他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基因原体一个拥抱啊。</p>

“……”</p>

“你知道的，我说服不了他：而且他本来就不怎么喜欢罗嘉，当罗嘉与帝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在他的母星科尔基斯上，进行了长达一个月的拜神大游行，帝皇全程都是阴沉着脸在参与的。”</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