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不出手不代表不存在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中南医院的高级职称制度是教授负责制，更宽泛一点就是副主任医师级及以上职称自行负责自己的病人治疗与转归。</p>

在没有跨越到副高这一步之前，你不要想着做自己亚专科和专科范围之外的业务。</p>

但到了副高职称，你去擦边做择期手术是没有人会明着说你的，最多就是警告你最好不要再做。</p>

至于急诊手术，中南医院对于所有副高级的急诊科人都是开放了近乎于所有急诊抢救操作的权限。</p>

事急从权，如果专业的教授没有到来之前，不做就要死的情况下，医院的总值班就默认授权所有的副主任医师级可以操作所有的抢救操作。</p>

除非是主刀自己不愿意去操作。</p>

大部分主刀，都是不愿意去惹腥臊的。</p>

毕竟专科专治已经成了主流。</p>

“不止血下动脉破口缝合，方教授你能做吗？”</p>

“血管的位置不固定，比心脏不停跳缝合的难度可能还要大一点。”吴勇教授问。</p>

双侧颈动脉都损伤了，此刻出血量非常大！</p>

之前已经叫了血，而且已经夹闭了右侧的颈动脉与锁骨下动脉、夹闭了左侧的锁骨下动脉！</p>

可吴勇已经尝试了五次不停跳的左侧缝合，都未成功。</p>

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左侧颈动脉一边流血一边给大脑供血。</p>

遮盖动脉呲血的棉垫，此刻都已经被鲜血染红浸黑，遇到空气凝固后的局在棉垫表层爬满如蛛网一般的血索交织。</p>

方子业可以不操作、不尝试，因为他是创伤外科的人，没有任何人会说他不缝合颈动脉。</p>

可如今，方子业早已经过去了最初的“低职称”阶段，需要考虑的倒不是责任的问题。</p>

所以，方子业并未纠结，快速地拿起了吴勇手里的持针器与缝线。</p>

镊子都没有来得及拿，就用手里的血管钳作为辅助。</p>

这一次，方子业的动作就不如之前那么迅速了。</p>

心脏不停跳下缝合是心外科的尖端缝合操作之一，方子业只是骨科医生，从无有过操作经验。</p>

但方子业的缝合术已经是5级。</p>

任何缝合术都脱离不了缝合术的基本功，方子业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尝试一二的。</p>

单论缝合术的基本功，心外科的医生也未必有手外科的医生基本功那么扎实——</p>

一针下去，方子业的手在不接力的情况下，就直接穿透了鼓张不定的颈动脉破口双侧。</p>

在跳动的浮动中，要捕捉合适的进针和出针点位置格外吃力。</p>

但也勉强够用了。</p>

快速予以器械打结后，方子业还是快速地将缝合术从5级5000/50000提升至6级。</p>

并不是说5级的缝合术完全不够用，而是还不够稳。</p>

在当前学识点略有富余的情况下，方子业宁愿更稳一些，四万多学识点倾洒而下后，方子业的学识点余额又从十三万降到了八万九。</p>

顾不得细思许多。</p>

依旧继续制度，在急诊抢救过程中，尽力操作之下不追责！”</p>

“这个病人，我如果不出手处理的话，死亡的风险很高。”</p>

“主要是谢教授毕竟打电话让我去了。”</p>

方子业的声音平静而温润：“我应该没做错事，那其他老师看上我了，总不能逼人就范吧。”</p>

“这就好比，你学生我长得帅，走出去被别人看上了，难道我还要把民政局搬她家里去不成？”</p>

方子业知道袁威宏的意思，不过方子业也不后悔。</p>

他并不是为了炫技去做手术的，更不是为了让别人欣赏、嫉妒而操作别人操作不了的术式。</p>

“但所幸啊，方子业你自己的性子够硬。”</p>

“早就在王兴欢院长那里踩过点了，刚刚王院长打电话给我，说他已经狠狠地骂了血管外科的吴勇以及肝胆外科的钱忠教授一顿。”</p>

“你知道王院长说什么吗？”袁威宏卖起了关子。</p>

“师父，要不我孝敬您几瓶酒，您别吊我胃口？”方子业耍着调皮，又表示着自己的孝心。</p>

袁威宏的声音一变：“这几个人，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歪瓜裂枣，自己这一辈子的产出都还没有你们科方子业当前的科研与专业积累厚。”</p>

“一个个大言不惭地说要带着你更上一个台阶。”</p>

“妈.的我问他更上一个台阶后是个什么样子，他们又说不知道了，就算是方子业要改行，也得先改泌尿外科……”</p>

“解气！~”</p>

“把我想说又不敢说的话都说出来了，听着就解气。”袁威宏觉得是爽到了。</p>

方子业洒然一笑道：“师父，所以说，还是多出去走走的好，如果我一直都在中南医院的话，王院长未必会这么帮我。”</p>

“已经被定义了的人，就不要轻易去定义别人的人生了。”</p>

袁威宏闻言，语气开始变味儿：“子业，你不是在阴阳怪气你的师父我吧？”</p>

方子业赶紧摇头：“师父，没有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师父您对我多好，您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啊？”</p>

“您对我的好，我一直都谨记于心的。”</p>

“就比如现在，我就只需要负责做事，其他的方面，师父您都已经帮我铺划得妥妥当当。”</p>

“科研经费，科研团队雏形，专业团队的雏形。”</p>

“师父，我虽未言，可您做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的。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给师父您道谢。”</p>

“也或许我们华国人都比较内敛，不太懂得如何表达感情，好像到现在，我除了说感谢之外，也难寻他言。”</p>

这种恰到好处，又实质性指向的马屁，会拍得每个人都很舒服。</p>

袁威宏不再多心，而是问道：“子业，这种动脉不止血缝合术，能copy么？”</p>

方子业闻言，马上摇头：“师父，不能！~”</p>

“绝对不能。”</p>

“如果不是情况绝对紧急，我的建议还是不要冒险。”</p>

“该止血止血，该停跳的停跳，千万不要为了练技术就去找刺激。”</p>

“如果真的无路可走，那就只能百死一生了。”</p>

袁威宏听到方子业说得这么笃定，又道：“百死一生？”</p>

“那如果是吴勇教授这样的人操作呢？”</p>

方子业沉默了好几秒，才谨慎回道：“那就五百死一生，可能就是百分之零点二的生还几率吧。”</p>

5级技能操作起来都非常吃力，更何况方子业的止血术还是6级！</p>

就吴勇教授当前的实力？</p>

有没有百分之零点二都不好说。</p>

方子业从接到电话到赶到手术台，最多也就是十分钟不到的时间。</p>

如果再拖一会儿，谁来了也没用。</p>

脑死亡是没办法逆转的。</p>

袁威宏也沉默了几秒钟，道：“那还是算了吧，连吴勇教授这样的人都没有准入资格，还是不要推广了的好。”</p>

“你先好好休息，我刚刚接到电话，明天我们科室会来一个超级大活。”</p>

“不知道能不能吃得下！”</p>

“不过也没有那么极端，做不了可以退回去。”袁威宏提前给方子业打了一针预防针。</p>

方子业还真有些好奇了：“超级大活？”</p>

“是什么东西啊师父？”</p>

“你先忙自己的，先不管这件事。”袁威宏道。</p>

方子业与袁威宏这才挂断了电话。</p>

挂断电话后，方子业又看到了几条未读信息，分别是来自谢晋元、陈明昊、吴勇、邓海波几人。</p>

有约饭局，有道谢的话，有单纯的问候。</p>

方子业看过之后，先回复了关系比较亲近的谢晋元副教授。</p>

“谢老师，您还和我客气什么？我可比较自来熟地将创伤外科当作自己家门一样，进出随度，没给谢老师您汇报了。”</p>

“还希望谢老师你不要芥蒂才是。”</p>

谢晋元相当满意方子业的回答：“当自己家好啊，就该当自己家一样。”</p>

“说起来，我也沾了很多子业你的光，这才有即将提任‘高级’职称的机会，子业，这周末若是得空了，一起喝酒啊。”</p>

一般来说，明年的正高和副高名额，前一年就会商议好并且有专科报送。</p>

很显然，谢晋元已经进入到了主任医师职称的报送名单中，有机会踏入到中南医院专业职级的最高领域，成就一方‘诸侯’境界。</p>

“这是好事啊，谢老师的这杯喜酒，我一定要喝，顺便蹭蹭喜气！~”方子业答道。</p>

谢晋元沉默了大概几秒，编辑信息回：“子业，如果我说，我明年升了正高之后，就可能会和袁威宏易位，你对此怎么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