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回旋镖（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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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然它还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但它也有着很强的合理性和公平性。</p></p>

刘光伟道：“向局长，你的意思是说？现在的大学生，其实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至少这位方教授不是。”向红眉头紧皱，右手敲着副驾驶的车窗玻璃。</p></p>

“或许，我们得到的资料，只是我们能看到的。方教授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才，上有教授作为导师，他在单位里，不需要表现出太多的人情世故，只需要做好学术。”</p></p>

“就可以安然无恙地平步青云，而不是他不会。”</p></p>

“而且，方教授很懂我们的底线在哪里。”</p></p>

“我们接到的电话，是劝他回去！而不是其他的。”向红强调。</p></p>

为什么要劝他回去，因为方子业的价值非常非常高，有很多大佬需要啊。</p></p>

你敢得罪？</p></p>

杀鸡儆猴这个成语到时候说的就是你！</p></p>

……</p></p>

房子里，一些邻居都陆陆续续地走了进来，各个笑容满面地说：“方南，你可是生了个好儿子啊。”</p></p>

“这么年轻就是教授了，甚至连局长都上门来拜访。”</p></p>

“小叶儿，你在你们单位，是不是特别吃香啊？”也有人问方子业。</p></p>

“那次姨在电视里面，看到小叶儿你了！”</p></p>

“我从小就知道小叶儿你是个一顶一的人才，这可比什么状元含金量高啊。”</p></p>

“那可不，博士。又是教授，听我家那孩子说，大学里面的教授，都是专门带博士的，小叶儿以后的学生就是博士。”有人比较懂行，就这么说。</p></p>

方子业一句话都没回，只是客气地和来人打招呼，然后再一一地陪着父母将这些人都送走。</p></p>

他们走的时候，远处还传来念叨：“古话说得好啊，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方家这儿子，读书是读出头了啊。”</p></p>

“方家的儿媳妇，也是真的好看。秀外慧中的……”</p></p>

“嘿，刘瞎子，你还念过几年书啊？你怎么就没读出来呢？”有人埋汰。</p></p>

叫刘瞎子的人其实是单眼被炸药给炸伤了，如今是独眼龙，但他发誓，他绝对看得见，而且还偷偷瞧见过有不要脸的白日宣yin！</p></p>

“我那时候时代不一样，初中我成绩是第一，但就是不给我上高中，也不许我去读中专，我能有什么办法？”</p></p>

“命啊！~”</p></p>

……</p></p>

“方南，小叶儿，对不起啊，之前是伯伯不懂事，不懂装懂地瞎嚼舌根了。”</p></p>

“我给你们道个歉，还害得方南你特意往汉市跑了一趟。”对门，卖琉璃瓦的大伯道。</p></p>

他也姓方，只是与方子业家不同支，更不同辈分。</p></p>

两家人正好对门，他比方南要年长几岁，当然就是兄弟相称了。</p></p>

“大伯，您客气了，您也是为我好嘛。”</p></p>

“只是那几天，我一直有事，就没有接家里的电话，不然也就不会有这一场误会了。”方子业说。</p></p>

“挺好的，小叶儿，你们爸妈这算是熬出头了。”</p></p>

“你现在一个月，至少有两万吧？”他往尽量高了说。</p></p>

在镇里面，月薪两万，那就是绝对的高薪了，方子业才毕业，他也不敢更加夸张地吹捧。</p></p>

“差不多，毕竟读了这么多年书，现在都快三十了才挣钱。”方子业并没有给他说自己的真实收入。</p></p>

没这个必要。</p></p>

……</p></p>

再送别了这位大伯之后，方南就把卷闸门一拉，终于才清净了。</p></p>

老两口虽然有很多问题要问，不过方子业明天就要离开，他们还要打包一些东西，而且两人也要早些休息。</p></p>

看在洛听竹来的份上，两人都忍住了。</p></p>

方南道：“听竹，子业，你们都先去休息吧！~”</p></p>

“你们不直接回汉市的话，等过段时间，我把东西给你们寄过来，现在寄东西也方便了，只是不能寄活物。”</p></p>

“家里的猪才刚杀，我们是烧的火灶，一个月左右腊肉就出了。”</p></p>

“老爸，老妈，你们也早点休息！~”</p></p>

方子业忙道：“还有就是，以后就算打不通电话，你们也可以打听竹的电话。”</p></p>

“来汉市的时候，记得给我们说一下，免得我们没有一点准备。”</p></p>

“上次老爸你来了之后，第二天赶早就回，我这心里像是憋了一块石头一样难受。”</p></p>

方南是很传统的人，受不了方子业这种小年轻的煽情一套，挥手：“我早些年去外面打工的时候，什么苦没吃过？”</p></p>

“睡公园，睡马路，那都是常事了！”</p></p>

“走走走，早些去休息。”</p></p>

方子业家是自建房，一共三层，父母两个也还比较传统，两个人回来后，一直都是分房睡的……</p></p>

翌日，方子业收拾好了行李，与洛听竹一人推着一个箱子，被方南送到了镇里面的汽车集中中心后，方南和梁霞二人还是不舍地在公交车门口等了很久。</p></p>

直到两人彻底离开，两人招手的身影才消失在方子业的视野里。</p></p>

每当这个时候，方子业都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p></p>

这一次还稍微好了一些，洛听竹伸出了左手，轻声道：“以后叔叔阿姨如果愿意的话，我们可以让他们来汉市，买个上下楼。”</p></p>

洛听竹说完赶紧解释：“不是说不愿意和爸妈一起住，而是这样会更加方便。”</p></p>

方子业道：“我知道的，不过我觉得他们未必愿意来汉市。”</p></p>

“这镇里面，留了他们一辈子的记忆，他们的生活，习惯，熟人包括一切，包括我的小时候，都留在了这里！”</p></p>

“就算是去了汉市，他们也会不习惯的。”</p></p>

这是方子业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当着方南和梁霞的面，方子业都不敢说这些话，免得他们觉得方子业是不愿意接他们去汉市。</p></p>

然而，方子业见了太多，小镇的父母，在带完了孩子之后，又回到了老家的。</p></p>

包括一些在县城单位里上班的人，去了外面的大城市，也非常不习惯。</p></p>

洛听竹又问：“师兄，那如果让你回来的话？你愿意吗？”</p></p>

“我听你的！”</p></p>

方子业又摇头：“如果是几年之前，我肯定愿意。”</p></p>

“但现在？”</p></p>

这镇里面和巴县，根本就没有方子业的用武之地。</p></p>

每天的工作都是千篇一律，无聊的手术，没有挑战的上班，不需要进取的等死生活！</p></p>

实在无趣。</p></p>

而且，方子业觉得，自己现在的能力，如果不能够释放出来的话，那就是一种极大的浪费了。</p></p>

这并不是方子业自己觉得自傲，而是事实。</p></p>

……</p></p>

等到两人落脚于恩市的酒店后，方子业和洛听竹先吃了一顿火锅，再吃了一顿“小嫩竹”后，这样的纠结就一扫而空了。</p></p>

午饭后的午睡连绵，冷风不侵。</p></p>

而后赶去了恩市的第一站网红地……</p></p>

翌日。</p></p>

“听竹，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去一下疗养院那边，你就不跟着我去了，如果顺利的话，我会很快回来。”方子业说。</p></p>

洛听竹压根不想动，伸了几下脚丫子。</p></p>

“唔唔”呢喃了一阵。</p></p>

很想说一句，骨科医生的力气大，也不是什么好事。</p></p>

方子业是打车再一次来到了疗养院的门口，不过这一次来，这里的陈设比去年就要成熟得多了。</p></p>

门口还守着人，虽然没有身着正装，但看那笔直地坐姿，就知道不是普通人。</p></p>

方子业往前走了几步后，两人就站了起来：“兄弟，这里不让随便进的。”</p></p>

方子业道：“大哥，我叫方子业，去年来过这里的，要不辛苦您用对讲机问一下陈老医生在不在？”</p></p>

“您就说，有一个叫方子业的医生找他！~”</p></p>

隔了一年，方子业也不认识这二位是不是去年的那两位，他们估计也记不得方子业这个人了。</p></p>

方子业虽然年轻，不过语气谈吐都很沉稳，言辞也很礼貌，其中一个人就真的拿了电话问了一句。</p></p>

他没有用对讲机，估计对讲机传达不到他要打电话的那个人那里。</p></p>

仅仅半分钟，其中一个年轻人就一愣，挂断电话后道：“方教授，您辛苦等一下，接电话的郑教授说亲自出来接您。”</p></p>

“陈老医生现在还没有来疗养院的。”</p></p>

“不过郑教授也已经打电话通知了，您请坐一下吧！”</p></p>

他直接就将自己的凳子让了出来。</p></p>

因为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位郑教授会对一个年轻人如此客气。</p></p>

要么就是方子业身手不凡，要么就是方子业来历很大。</p></p>

不管哪一个，他表现一点善意，都是不会吃亏的。</p></p>

“谢谢啊！~我站着就好了。”方子业也没有真坐下去。</p></p>

“两位大哥，你们是退伍了还是？”方子业就与两人闲聊起来。</p></p>

“已经退了，方教授，您真的是医生啊？”在疗养院混的，自然对医生的职称多少有点了解。</p></p>

方子业这么年轻的教授，他们是闻所未闻。</p></p>

平时接触的教授，至少都是四十以上了，少部分的副教授，也是接近四十。</p></p>

“方教授，还真是您啊！~”不一会儿，叫郑教授的人就来到了门口，马上非常客气地扑了上来，而后非常热情地拉住了方子业的手，满脸笑靥，褶皱都加深了几分。</p></p>

“郑教授您好。冒昧打扰了。”</p></p>

“我叫方子业，是中南医院的，之前来过恩市对口交流，所以和陈老医生认识。”</p></p>

“这一次是假期回了恩市，所以就特意来拜访一下。”方子业说了自己的来意。</p></p>

郑教授说：“方教授，您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对于你来，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啊！~”</p></p>

“走走走，我们进去聊。”</p></p>

郑教授进去的时候，而后又对门口的两位道：“这位是方教授，我特意交代过你们的啦，照片也给你们看过啊。”</p></p>

其中一个大哥也很会说话，回道：“郑教授，主要是本人比照片更帅，也更有魅力，一下子没认出来。”</p></p>

而后，郑教授就把方子业领到了里面的一个会客厅，会客厅里，各种装备都齐全。</p></p>

不仅有各种茶叶，全套的茶具，甚至还有茶宠，上好的酒水等。</p></p>

隔壁的休闲区，则是还能听到棋子落盘的声音。</p></p>

院子里的景色，也更加精致了，水塘清亮，游鱼不断，水流阵阵，是格外幽静的地方。</p></p>

“方教授，陈老医生，还要一会儿才过来，您习惯喝什么茶？”</p></p>

恩市疗养院的规格很高，可能来这里休养的人身份地位更高，能弄来这种玩意儿，也不稀奇。</p></p>

“不不不，郑教授，山猪品不了细糠，这种好东西，进我嘴里就浪费了。”</p></p>

“我什么茶都可以，山茶也是牛饮。”方子业说。</p></p>

正在这个时候，方子业就发现，对面的这郑教授着实是个人精，方子业都还没开口，顾毅师兄就一边肘挽着白大褂，一边来了。</p></p>

“子业，子业，听胡老师说，你来了恩市啊？”</p></p>

“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呢，我好开车去接你啊。”顾毅人还未到，中气十足的声音就由远而近。</p></p>

等他出现时，满面的红光与笑容，没有任何‘怀才不遇’的郁闷，反倒是如沐春风。</p></p>

这一幕，让方子业稍微有点失了分寸，站了起来：“顾师兄，我今天刚到。”</p></p>

“上一次回来就直接回老家了，我爸妈在火车站接的我。”</p></p>

方子业说的是事实，有父母接，不见朋友是非常正常的理由了。</p></p>

“叔叔阿姨也来了啊？”</p></p>

“那你就更应该告诉我一声了，我还从来没有拜会过。”</p></p>

“郑老师好。”顾毅和方子业客气完，又给旁边的郑教授打了个招呼。</p></p>

紧接着低声介绍：“子业您应该对郑大海教授不是很熟悉吧，这是301神经外科的教授，目前是疗养院神经外科的组长！”</p></p>

“郑老师好。”方子业也跟着说了一声。</p></p>

郑大海说：“名字有点俗了，我都不好意思自我介绍。”</p></p>

“方教授，我也不说闲话，就这么给你说吧，我们恩市疗养院，是纯粹的军区疗养院！”</p></p>

“如果您感兴趣的话，我和小顾可以陪您逛一逛，在这里疗养的，除了一些老前辈之外，都是阳光气很足的小伙子们。”</p></p>

“不过就是，因为一些意外，受了些伤。”</p></p>

“也有一些是附近抢险受伤的消防，警察等。”郑大海上来就直接给方子业这么讲了一声。</p></p>

方子业看向了顾毅，顾毅点了点头：“子业，这是真的。”</p></p>

说到这里的时候，顾毅捏了捏双手，而后又道：“其实师父是不想让我给你说的。”</p></p>

“但我觉得，我还是要给你讲明白，讲通透些！”</p></p>

“师父是非常爱你的，他知道自己的能力不太够，所以可能护不住你。”</p></p>

“那个时候，疗养院这边对你的征调压力也挺大的，所以师父就派我过来先探探虚实。”</p></p>

“主要是，实在没办法周旋了的情况下，子业你还有一条非常正道的退路！~”</p></p>

“比起作为医侍从富贵达人，还不如从军中烈士。”</p></p>

“这里，我觉得挺好！~”顾毅很直接地道。</p></p>

顾毅的一番话，直接就让方子业如遭雷击！</p></p>

一瞬间，仿佛很多东西都通透了。</p></p>

顾毅来恩市疗养院的事情，是王元奇告诉他的，那个时候，恩市疗养院就有心对方子业征调。</p></p>

只是那个时候，方子业还很单纯，觉得自己是个医生，所以就应该离普通人，离病人更近，不愿意来恩市疗养院，便单方面拒绝了。</p></p>

邓勇没有说什么，便把顾毅派了过来，对外的说辞就是，让顾毅在疗养院中转之后，再回中南医院。</p></p>

或许，顾毅也是这么来的。</p></p>

只是，顾毅来了之后，倒是不再想回去了。</p></p>

方子业那时候还觉得，你恩市疗养院的大佬要过来的话，你就直接来啊，你反正权力通天。</p></p>

方子业已经体会到了。</p></p>

郑大海这会儿笑得嘴角上扬，说：“子业，来这里，你肯定是吃亏不了的。”</p></p>

“这个平台，不会剥了你之前的人事关系，同样的，这里的实验室，这里的病源，也会让你足够施展自己的才华。”</p></p>

“我不标杆，来这里的人，都有多么高尚。”</p></p>

“但就算是他们是普通人，受伤了，也理应受到最好的医疗资源，这是他们的付出，值得的！”</p></p>

“我们这里，有特种兵，有爆破的，也有一些从边防下来的。”</p></p>

“并不是要创伤才能遗留顽疾！”郑大海耿直地说道。</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