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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襄公本心急于得到诸侯的拥护,便不听公子目夷的话,让邾文公抓住鄫子,将其杀死并烹煮,用来祭祀睢水之神。还派人召集东夷的君长,都来睢水参加祭祀。东夷人向来不习惯宋国的政令,没有一个人来。滕子婴齐大惊,派人用重金贿赂宋襄公,请求释放自己,宋襄公这才解除了对婴齐的囚禁。曹国大夫僖负羁对曹共公襄说:“宋国急躁又暴虐,这件事肯定不会成功,我们不如回去。” 曹共公便告辞回国,于是没有尽到主人的礼节。宋襄公发怒,派人责备他说:“古时候国君相见,有肉干、粮食、活牲口等礼物,来增进宾主之间的友好。我在您的国境上停留,已经不是一天了。三军将士,还不知道您的态度。希望您考虑一下!” 僖负羁回答说:“提供馆舍、赠送食物,这是朝聘的常规礼节。如今您因为公事来到我国南部边境,我急于应付,来不及考虑其他事情。现在您用主人的礼节来责备我,我的国君十分惭愧,希望您能原谅!” 曹共公于是回国。宋襄公大怒,传令调兵攻打曹国。公子目夷又劝谏说:“从前齐桓公盟会的足迹,遍布列国,赠送的礼物丰厚,收取的礼物微薄,不责备别人的施舍,不惩罚别人的不足,这是为了体谅别人的力量,体恤别人的感情。曹国缺乏礼节,对您并没有损害,何必用兵呢?” 宋襄公不听,派公子荡率领三百辆兵车,攻打曹国,包围了曹国的都城。僖负羁根据不同的情况设置防御,与公子荡相持了三个月,公子荡无法取胜。

这时,郑文公率先去朝拜楚国,约鲁、齐、陈、蔡四国的国君,与楚成王在齐国边境结盟。宋襄公听说后十分震惊。一来担心齐鲁两国中,或许会有倡导霸业的人,宋国无法与之竞争;二来又担心公子荡攻打曹国失利,挫伤锐气,被诸侯嘲笑,于是召回公子荡。曹共公也担心宋军再次来攻打,派人到宋国谢罪。从此宋曹两国又像当初一样和睦相处了。

话说宋襄公一门心思谋求霸主之位,眼见小国诸侯纷纷对自己不服,大国反倒与楚国结盟,心中又愤懑又焦急,便与公子荡商议对策。公子荡进言说:“当今的大国,没有比齐国和楚国更强的了。齐国虽是霸主之后,但国内纷争刚平定,国势尚未重振。楚国僭越称王,刚与中原各国互通往来,诸侯都惧怕它。您若不惜用谦卑的言辞、丰厚的财物,向楚国求助召集诸侯,楚国必定会答应。借助楚国的力量聚集诸侯,再凭借诸侯来压制楚国,这是眼下的权宜之计。” 公子目夷却劝谏道:“楚国要是已经掌控诸侯,怎会把诸侯让给我们?我们向楚国求助召集诸侯,楚国又怎会甘居我们之下?恐怕争端就此开启了!” 宋襄公却不以为然,当即命令公子荡带着厚礼前往楚国,求见楚成王。楚成王询问来意后,答应在第二年春天,在鹿上这个地方与宋襄公会面。公子荡回来向宋襄公禀报,宋襄公说:“鹿上是齐国的地盘,这事不能不告知齐侯。” 于是又派公子荡前往齐国访问,讲述楚王约定会面之事。齐孝公也答应了。此时是宋襄公十一年,即周襄王十二年。

第二年春正月,宋襄公率先抵达鹿上,修筑盟坛,等待齐、楚两国国君到来。二月上旬,齐孝公才到。宋襄公自认为有帮助齐孝公即位的功劳,见面时,脸上颇有居功自傲之色。齐孝公感激宋国的恩德,也尽到了做东的礼节。又过了二十多天,楚成王才到。宋、齐二君与楚成王相见时,按照爵位排序。楚国虽然僭越称王,但实际上是子爵。所以宋公排在首位,齐侯次之,楚子再次之。这是宋襄公定下的位次。到了会盟的日子,三人一同登上鹿上之坛,宋襄公毫不犹豫地以盟主自居,抢先握住牛耳进行歃血仪式,一点也不谦让。楚成王心中不高兴,但也勉强接受了歃血。宋襄公拱手说道:“我兹父(宋襄公名兹父)有幸身为先代之后,忝列周室宾客,虽然自知德薄力微,但私下里想恢复盟会之政。只是担心人心不齐,所以想借助二位国君的威望,在我国的盂地会合诸侯,时间定在秋八月。如果二位国君不嫌弃,能倡导并率领诸侯前来参加盟会,那我愿与各位世代结为兄弟之好。自殷商先王以下,都会感激二位国君的恩赐,又岂止是我一人呢?” 齐孝公拱手将话语权让给楚成王,楚成王也拱手谦让给齐孝公,二君互相推让,许久都没有结果。宋襄公说:“二位国君若不嫌弃我,那就一同签署盟书吧。” 于是拿出盟会的文书,没有先送给齐侯,而是先递给楚成王请他署名。齐孝公心中也很不痛快。楚成王举目浏览文书,上面叙述了会合诸侯、举行盟会的意图,效仿齐桓公举行不带兵车的 “衣裳之会”。文书末尾宋公已经先署名了。楚成王暗暗发笑,对宋襄公说:“诸侯您自己就能召集,何必借助我呢?” 宋襄公说:“郑国长期处于您的势力范围之下,而陈国、蔡国近来又与齐国结盟,如果不借助您的威望,我担心诸侯们会有不同意见。所以我才向贵国求助。” 楚成王说:“既然如此,那齐君应当先署名,然后轮到我就可以了。” 齐孝公说:“我对于宋国,就像处于贵国的势力范围之下,难以召集的是贵国的威严号令。” 楚王笑着署了名,然后把笔递给齐孝公。齐孝公说:“有楚国参与就不必有齐国。我历经万死才得以存活,幸运的是国家没有灭亡,能参与盟会已是荣幸,我又有什么重要的,何必玷污这盟书呢?” 坚决不肯署名。从齐孝公的心思来看,他是怪宋襄公先把盟书送给楚王求署名,看透了宋襄公重楚轻齐,所以才不署名。而宋襄公自认为对齐国有恩,却以为齐孝公说的是真心话,于是收起盟书保存起来。三位国君在鹿上又叙谈了几天,相互叮嘱后才分别。髯仙写诗感叹道:“诸侯原自属中华,何用纷纷乞楚家?错认同根成一树,谁知各自有丫叉?”

楚成王回国后,将这件事告诉了令尹子文。子文说:“宋君太狂妄了!大王您为什么答应他召集诸侯会盟呢?” 楚王笑着说:“我想主宰中原的政事已经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如今宋公倡导举行不带兵车的会盟,我借此机会来会合诸侯,不也可以吗?” 大夫成得臣进言说:“宋公这个人好虚名而无实际才能,轻信他人且缺乏谋略,如果埋伏甲士劫持他,定能将他俘获。” 楚王说:“我正有此意。” 子文说:“答应人家会盟却又劫持他,人们会说楚国不讲信用,那还怎么让诸侯归服呢?” 成得臣说:“宋公乐于当盟主,必然有傲视诸侯之心。诸侯们还不熟悉宋国的政令,不会有人支持他。劫持他来展示楚国的威势,劫持后再释放他,又能显示楚国的恩德。诸侯们耻笑宋国无能,不归服楚国,还能归服谁呢?拘泥于小信用而丧失大功,这可不是好策略。” 子文上奏说:“子玉(成得臣字子玉)的计策,我比不上。” 楚王于是派成得臣、斗勃二人为将,各自挑选五百名勇士,进行操练,听候命令,预定好了劫持盟会的计策。具体细节不必详述,下文自然会提到。

再说宋襄公从鹿上回来,满脸喜色,对公子目夷说:“楚国已经答应帮我召集诸侯了。” 目夷劝谏道:“楚国是蛮夷之国,心思难以捉摸。您只是得到了他们的口头承诺,并未得到他们的真心支持。我担心您会被欺骗。” 宋襄公说:“子鱼你太多心了。我以忠信待人,别人怎么会忍心欺骗我呢?” 于是不听目夷的劝告,传发檄文召集诸侯。先派人在盂地筑起盟坛,修缮公馆,务必使其极尽华丽。仓库中储备了粮草,以供应各国军马的食用费用。凡是奉献、犒劳的礼仪,都十分优厚,全都预先准备好了。到了秋七月,宋襄公准备乘车前往会盟之地。目夷又劝谏说:“楚国强大且不讲道义,请您带兵车前往。” 宋襄公说:“我与诸侯约定举行‘衣裳之会’,如果带兵车去,那就是自己订立约定,又自己破坏约定,日后还怎么取信于诸侯呢?” 目夷说:“您想用乘车来保全信义,那我请求在三里之外埋伏一百辆兵车,以防万一,怎么样?” 宋襄公说:“你带兵车,和我带兵车有什么区别?绝对不行!” 临行之时,宋襄公又担心目夷在国内起兵接应,坏了他的信义,于是要目夷一同前往。目夷说:“我也放心不下,正想一同前去。” 于是君臣一同来到会盟之处。楚、陈、蔡、许、曹、郑六国国君如期到达。只有齐孝公心中不痛快,鲁僖公没有与楚国往来,这两位国君没有来。宋襄公派迎宾人员迎接六国诸侯,分别安排他们在馆舍休息,迎宾人员回来报告说:“各国诸侯都乘坐乘车前来。楚王的侍从虽然众多,但也是乘车。” 宋襄公说:“我就知道楚国不会欺骗我!”

太史占卜了盟会的吉日,宋襄公命令传告各国。在会盟前几天,预先安排好了坛上的执事人员。这天凌晨五鼓时分,坛的上下都设置了庭燎,照得如同白昼。坛的旁边,另有休息的地方,宋襄公先前往那里等候。陈穆公谷、蔡庄公甲午、郑文公捷、许僖公业、曹共公襄五位诸侯陆续到达。众人等候了很久,天色将明时,楚成王熊恽才到。宋襄公暂且遵循做东的礼节,与楚成王相互作揖谦让了一番,然后分别从左右两阶登上盟坛。右边是宾客登坛的台阶,众诸侯不敢僭越楚成王,让他走在首位。成得臣、斗勃二位将领跟随其后,众诸侯也都有随行的臣子,这里就不一一细说了。左边是主人登坛的台阶,只有宋襄公和公子目夷君臣二人。刚刚登阶的时候,还讲究宾主之礼,可登上盟坛之后,要陈列牲畜、歃血为盟,对天发誓,列名签署盟书,这时就要推举盟主为尊了。宋襄公指望楚王开口推举自己,便用目光示意他。楚王却低头不语。陈、蔡等国的诸侯面面相觑,没人敢先开口。宋襄公忍不住了,于是昂首而出,说道:“今日举行盟会,我想要复兴先代霸主齐桓公的旧业,尊崇周天子,安定百姓,停止战争,让天下共享太平之福,各位觉得如何?” 诸侯们还没来得及回应,楚王就挺身而出,说:“您说得很好!但不知这盟主之位现在该归谁呢?” 宋襄公说:“有功劳的论功劳,没功劳的论爵位,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楚王说:“我称王已经很久了。宋国虽是上公,却难以排在王的前面,我就冒昧占先了。” 说罢便站在了第一个位次上。目夷扯了扯宋襄公的衣袖,示意他暂且忍耐,再想办法应对。宋襄公本以为盟主之位已稳操胜券,却在这关键时刻发生变故,怎能不恼怒。他强忍着一肚子气,不免言辞急切、脸色严厉地对楚王说:“我有幸凭借先代的福泽,忝居上公之位,天子也以宾客之礼相待。您说称王是僭越名号。怎么能用假王来压制真公呢?” 楚王说:“我既然是假王,那是谁叫我来这里的?” 宋襄公说:“您能来到这里,也是因为在鹿上事先有约定,并非我随意邀约。” 成得臣在一旁大声喝道:“今日之事,只问各位诸侯,是为楚国而来,还是为宋国而来?” 陈、蔡等国平素畏惧楚国,齐声说:“我们确实是奉楚王之命,不敢不来。” 楚王呵呵大笑,说:“宋君还有什么可说的?” 宋襄公见形势不妙,想要和楚王讲理,可楚王根本不理会道理;想要脱身,又没有一兵一卒保护自己,正在犹豫不决之时。只见成得臣、斗勃脱去礼服,里面穿着厚重的铠甲,腰间各插着一面小红旗,他们将旗向坛下一招,那跟随楚王的众人,何止千人,一个个都脱去外衣,露出铠甲,手持暗器,如同蜂群、蚁群一般,飞奔上坛。各国诸侯都吓得魂飞魄散。成得臣先紧紧揪住宋襄公的两袖,与斗勃指挥众甲士,抢夺坛上陈设的玉帛、器皿等物品。一班执事人员四处逃窜。宋襄公见公子目夷紧紧跟在身旁,便低声对他说:“真后悔没听你的话,才落到如此地步。你赶快回去守卫国家,不要挂念我!” 目夷料想跟随在旁也无济于事,于是趁着混乱逃回宋国。不知道宋襄公将如何脱身,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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