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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奴才看,”黄俨无限悲戚说,“是权妃娘娘地下有知啊!权娘娘随皇上到北京也 是春天,掐指一算,十年了,怎的那两个宫女就这时扯天,扯出了弥天大案?一准是权娘娘显灵,恳请陛下为她伸冤。老百姓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不整整十年吗!想起 权娘娘的冤,奴才的心都要碎了。”
两个宫女聊的所谓投毒,恰与当年权妃临终前剧烈的腹痛相印证。权妃的早逝是永乐心中永远的痛,当年她那无限痛苦的抽搐又在眼前,永乐的心为权妃横了下来,不再考虑黄俨所言的真实性了。
“查,给朕细细地查,先把两个宫女拿到宫正司,一旦查实,朕绝不轻饶。” “奴才也想,这类杀头的案子不仔细审是不会招供的。就从两个宫女审起,若得了实,权娘娘九泉之下也安心了。” 黄俨讨的就是皇上的圣旨。有了这道旨意,他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审案、结案,随心所欲地整治他想整治的任何人。你个姓吕的小娘们,你就是天鹅,我也要把你射下来,变成锅里的烧鸡,到那时,你就是跪下求我,赤条条躺在我面前,请爷玩,爷也不会有半点怜悯之心了,想放你,除非日头打西边出来。
可怜鸣翠、菊香,一个二十出头,一个才十七八岁,焉能经得住黄俨授意下的皮肉之苦,两人被扒光了衣服绑在木桩上,就已吓得半死,不问青红皂白的一顿皮鞭,人早已昏死过去,被一盆凉水泼醒了,才勉强半睁开眼。大太监黄俨迈着方步走进来,在二人的对面坐下,后面跟着孙狗儿和吴奇。
望着两个瘦小的、血淋淋的身体,黄俨眯着眼,从上到下看了半天,慢吞吞道:“这 样可不好,脏了本公公的眼睛。说说,当年,是不是吕守玉着人在权娘娘药中投毒,致皇上的爱妃不治而崩?”
天哪!二人这才知道为什么会被拿到这里遭此重刑和羞辱,是主子那晚得罪了在宫里 一手遮天的黄俨,被扣上了毒死权妃的罪名。
鸣翠、菊香浑身的伤口被冷水一浸,钻心的疼痛,哭着,呻吟着,哪有力气说话。黄 俨一点都不担心她们不说,宫正司的刑具还没派上用场呢。
“来呀,”他那原本好听的声音竟变得狼嚎一般瘆人,让整个行刑室都颤抖了。“用那头号的大针给这两个死东西做做针灸,不扎疼了,不让她清醒了,不会说话啊!”
两个小太监应了一声,两枚大针分别被扎进鸣翠、菊香的乳房里,两个人惨叫一声又昏死过去。
几盆凉水又让她们清醒了,乳房淌着血,模糊的双眼中,见两枚大针还在眼前晃着, 鸣翠耷拉着头,像是从嗓子眼里生挤出的声音,断断续续:“是、我,是、是我投的毒。”
“是不是吕守玉指使的?”黄俨还是慢条斯理。 “不是,是我忌恨权妃专宠,皇上不、不来,我们也无出、出头之日。” “死东西,还敢扯谎,孙狗儿,赏你个差事,用那红红的烙铁,把她胸前的两包肉给我烙平了,看她说不说实话。” 孙狗儿头一次见这阵势,既兴奋,又紧张,心里还有点后怕,哆哆嗦嗦从炭火中取出烙铁,就奔鸣翠而来。菊香尖叫了一声,哭道:“是吕娘娘指使的。”黄俨阴狠的脸上滑 过一丝冷笑,叫吴奇抓住二人的手,在口供上画了押,便扬长而去。
两个贴身的宫女不明不白被带走,吕守玉明显地感到大难就要临头的危险了。宫中十几年,只想着洁身自好,离皇上、离所有的男人远远的,以致,她的宫里,连个小内侍都没有,只有几个宫女。天性使然,她不会交结攀援,不懂人情世故,乃至把个大太监黄俨 的非分之“礼”都当成了各宫均沾的常品,待她知道黄俨用意的时候已经晚了。
只图一时畅快,晾了那只老狗,却没想今日的后果啊!她不像别的女人,亲近皇上以求荣华富贵,她的骨子里就似和男人阴阳两隔,不愿亲近以致根本都不想见任何男人。倒是皈依佛门,青灯一盏,每日里诵经、抄经、做一些庭除洒扫的事更能如愿。然而,惹了 黄俨这样的小人,连最简单的愿望也不能实现了。
鸣翠、菊香凶多吉少,窗外之事,她虽充耳不闻,也知自己已在悬崖边的处境了,与其被他摧辱,哪如自己了断了干净?于是,她安静地走到外间,嘱托另外两个宫女,说自己累了,身上不适,要睡上一觉,不要打搅。
一个时辰后,景福宫里狼一般闯进了一群人,直奔内室,两个宫女哪里挡得住?但进到里面,所有的人都惊呆了:高高的殿梁上,一束白绫下,挂着一个白衣女子,吕守玉用 一条白绫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或许,她的魂灵带着她与生俱来的凝露清香从冰冷的殿堂飞向西方,了却她在人世未了的遗愿,去极乐世界修炼佛法去了。
黄俨想着吕守玉跪求的情形,想象着自己如何太师椅高坐,那二郎腿翘到吕氏头上的情形,想着也把她赤裸裸绑在柱上受刑的情形,不禁得意,吴奇伺候着,品着茶,无限惬意。
直到孙狗儿来报吕守玉已自尽的结果,黄俨泥塑木雕般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了,百次千次设想的羞辱吕守玉计划一下子落空了,想直接撒在吕守玉身上的恶气成泡影了,他恼羞成怒,窜起来,疯狗一样在屋里乱转,还过不去,一脚踢翻满是茶具的八仙桌,茶水、瓷 片直奔了站在一边的孙狗儿,孙狗儿吓得顺势跪在污浊的地上,吴奇也跪下了。
黄俨大骂道:“没用的东西,连个活的都带不来,要你何用?倒不如陪她去西天算了!”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小的知错了,下回一定早下手。” “瞎了狗眼了?”孙狗儿、吴奇抬眼看看黄俨,忙起身扶起桌子,把地上的碎片扫成一堆,撮走。看着二人的动作,瞬间,黄俨的一条计谋又告完成:扫地一般,一网打尽。 毒死权妃的大罪,景福宫阖宫上下谁都跑不了,吕守玉远在朝鲜的家人、家族一个也跑不了。任宜安封了顺妃,崔珠绣病入膏肓,先放在一边,绝不能便宜了尚膳监李直那个王八,连那个美人鱼逢春也一并扫了!鸟男女,下地狱吧! 他由嫉生恨,心中骂着,一不做,二不休,免得堵心:“孙狗儿、吴奇,” “奴才在。”二人折跟头一般滚爬过来,“吴奇,把鱼逢春的永寿宫给我封死,一干人等一概不得出入;孙狗儿,继续提审那两个小死东西,就说吕守玉、鱼逢春嫉恨权妃, 串通尚膳监李直在膳食里下了药,以致权妃崩前痛苦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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