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之洞天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255章 热血伏击,百年家族:百战求生,古之洞天,御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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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三炮突然像被电击中一样,
猛地转过身来,
他手中的枪口毫不犹豫地对准了,
另一个瑟瑟发抖的缅兵。
\"情报?
他们刚才假投降时,
小李的脑浆就溅在老子钢盔上!\"
孙二狗像一头凶猛的野兽一样,
毫无征兆地突然扑向郑三炮,
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
两人在泥泞的地面上翻滚着,
泥水四溅,
仿佛整个雨林都被他们的激烈动作所惊扰。
郑三炮手中的李恩菲尔德步枪,
在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下,
被甩到了一旁的地上。
随着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撞针被触发,
发出了在这寂静的雨林中格外清晰的声音。
就在这时,
赵大虎和他的兄弟们听到声音后,
急忙冲过来,
用力拉开了纠缠在一起的孙二狗和郑三炮。
当他们终于将两人分开时,
却惊讶地发现郑三炮的手,
竟然还保持着扣动扳机的姿势,
而他的手指缝里
,正渗出丝丝鲜血——
那是因为他抓握得太紧,
以至于磨破了皮肤。
孙二狗跪在地上,
他的风镜已经滑落到了下巴处,
露出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对着郑三炮喊道:
“连长,三炮的班副老张,
上个月在野人山丛林里,
被缅奸给割了舌头啊……”
他一边说着,
一边抬起头,
望向运木道的尽头。
在那里,
新兵们正在默默地收殓着小李的尸体。
孙二狗的目光充满了悲愤和绝望,
他咬牙切齿地骂道:
“这些杂种,比鬼子还狠啊!”
古之月站在一旁,
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他没有说话,
只是默默地捡起了小张的家书。
那张信纸已经被雨水浸湿,
但依然能够清晰地看到,
落款处的“儿 建国”二字。
古之月突然想起了自己口袋里的那张全家福。
照片上,他的妻子凌觅诗笑容灿烂,
宛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
然而,此刻在这弥漫着硝烟的雨林中,
她的笑靥却显得如此模糊,
若隐若现。
苏北话突然响起,
像把卷了刃的刀:
\"把俘虏分开看押,
受伤的治伤,
死了的...
找克钦族弟兄帮忙安葬。\"
郑三炮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突然毫无征兆地蹲了下来。
他手中紧握着那把寒光闪闪的刺刀,
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的动作有些迟缓,
却又显得异常坚定,
一点一点地在泥地里挖出一个小坑。
他的嘴里喃喃地念叨着,
那是带着浓重河南口音的话语,
其中还夹杂着低低的抽泣声:
“小李啊,哥给你报仇了……
你放心,你娘要是问起,
你就告诉她,
那鬼子是哥亲手杀的……”
他小心翼翼地将小张的徽章放进土坑,
然后又从兜里掏出半块,
从缅兵那里缴获来的巧克力,
轻轻地放在徽章旁边。
这半块巧克力,
或许是他能给小张的最后一点温暖了。
“等打完这场仗,
哥就带你回家,
咱东北的高粱酒管够……”
郑三炮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
最后只剩下那淅淅沥沥的雨声。
雨林的雨在午后突然变得大了起来,
仿佛是上天也在为这些逝去的生命而哭泣。
雨水冲刷着运木道上的血迹,
将那触目惊心的红色一点一点地抹去,
却怎么也抹不去人们心中的伤痛。
古之月静静地站在高处,
他的目光穿过茂密的雨林,
落在了东南侧的密林中。
在那里,
他看到了日军膏药旗的光影,
在树林间若隐若现——
援兵来了。
他面沉似水,
伸手摸了摸腰间的报话机。
片刻后,
詹姆斯中尉那带着明显德州口音的声音,
从报话机里传来,
伴随着电流的沙沙声:
“captain Gu,
p-40 已升空,
坐标发给你了。”
古之月深吸一口气,
然后用他那带着苏北口音的普通话,
下达了一道命令:
“全体撤退!”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劲,
让人无法忽视。
“孙二狗,
你带一排断后;
天亮后,
保护伤员先走;
三炮,
把剩下的诡雷埋在运木道入口。”
古之月的命令简洁而明确,
没有丝毫的犹豫。
他看着郑三炮还在盯着缅兵尸体,
突然提高嗓门,
\"三炮!
老子命令你活着回去给小张上坟!\"
郑三炮猛地抬头,
风镜下的眼睛通红,
却终于点头。
他扛起汤姆森冲锋枪,
河南话带着死战的狠劲:
\"鳖孙鬼子,
老子在运木道埋了二十颗诡雷,
够你们喝一壶!\"
当第一架 p-40 战斗机的轰鸣声响彻雨林时,
侦察连的队伍已消失在密林中。
古之月回头望了眼运木道,
那里的硝烟还未散尽,
缅军的尸体横七竖八,
却有几具尸体被翻过来 ——
郑三炮给每个缅兵都合上了眼,
尽管他们曾是敌人。
\"连长,\"
徐天亮的金陵话带着疲惫,
\"詹姆斯说空军炸了鬼子的先头部队。\"
他指了指远处的火光,
\"但鬼子还有大部队在后面。\"
古之月点头,
苏北话混着雨水:
\"告诉弟兄们,
咱们现在不是撤退,
是给回家的路清障。\"
雨林的夜风卷起腐叶,
却吹不散运木道上的血腥味。
古之月知道,
郑三炮的冲动杀人会被军法论处,
但在这片没有审判席的雨林里,
每个弟兄的枪口都对着侵略者,
每个灵魂都在为回家而战。
他摸了摸腰间的缅刀,
刀刃上的血渍已被雨水冲净,
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
这是属于中国军人的审判,
以血还血,
以牙还牙。
当队伍在一处岩穴暂时休整时,
郑三炮突然把小张的家书塞进古之月手里,
河南话轻得像片落叶:
\"连长,帮俺收着...
等打完仗,
你替俺念给小张他娘听。\"
古之月看着信纸上的字迹,
突然觉得,
这些在雨林里厮杀的弟兄们,
每个人背后都有一封未寄出的家书,
每个名字都是母亲盼归的孩子。
\"三炮,\"
古之月突然说,
\"等回了国,
咱们去东北找小张的娘,
就说他是英雄。\"
郑三炮没说话,
只是摸了摸胸前的克钦族护身符 ——
那是小张临死前塞给他的,
此刻还带着体温。
雨林的雨还在下,
远处的枪炮声渐渐稀疏。
古之月知道,
这场血祭运粮道的战斗,
只是漫长归家路上的又一道坎。
但只要弟兄们还在,
只要家书还在,
只要心中的信念还在,
就没有跨不过的坎,
没有打不退的敌人。
当詹姆斯中尉的报话机再次响起时,
传来的是空军的捷报:
\"日军援军已被击退,
你们可以继续前进。\"
古之月望向北方,
仿佛看见万里之外的祖国,
看见母亲在村口守望的身影。
他知道,
无论多远,无论多难,
侦察连的弟兄们都会在布满烈士白骨的雨林里,
寻找任何一个可能活着的身影,
每找到一个活着的人,
就可能为将来的反攻积蓄力量,
同时这些活着的人,
也指引他们一步步走向回家的路。
“连长,前面又有白骨!
可能有活人!”
徐天亮的金陵话突然从不远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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