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父子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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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周仁帝听到周立的脚步声渐近时，他的动作略微一顿，但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继续看书，对周立的到来视若无睹。

父子二人相对无言，周立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周仁帝，时间如沙漏中的细沙般悄然流逝。

终于，周仁帝打破了沉默，缓缓开口问道：“你觉得做皇帝是否真的如此艰难？”

周立沉默片刻，答道：“或许是我一时的心慈手软，才给自己留下了如此多的后患。”

周仁帝微微一笑，说道：“你错了。”

周立眉头微皱，反驳道：“我当时就应该果断地除掉太子，这样便不会有如今的诸多烦恼了。”

周仁帝摇摇头，说道：“你连自己的对手都未曾认清，又怎能不败呢？”

周立闻言，不禁一愣，疑惑道：“我的对手难道不就是太子吗？除此之外，还能有谁呢？”

周仁帝凝视着周立，缓声道：“你和太子其实不相上下，皆无甚能力与魄力，且都刚愎自用。正因如此，你们二人最终都无法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

周立对周仁帝的话感到颇为费解，他实在想不出除了他与太子之外，还有谁有资格坐上那皇位。难道会是镇北王周宁不成？

周立迟疑地问道：“难道周宁能够登上皇位？”

周仁帝非常严肃，缓缓说道：“自从老九去了封地，在关外九城迅速崛起，这其中固然有我对他的默许，但他自身的能力确实出类拔萃。若我所料不错，如今的老九实力已然不弱于你们，甚至犹有过之。”

周立闻言，心中一惊，他万没料到周仁帝仅凭自己的推测，就能如此准确地洞悉周宁现今的实力。

周立定了定神，说道：“若是我战败，最终谁也无法成为赢家。届时，我会毫不犹豫地将父皇您释放出去。如此一来，您自然不会将皇位传予任何人。到那时，便要看他们如何应对您这位太上皇了。”

周仁帝闻言，缓缓摇头，叹息道：“然而，无论你是否战胜，结局都难以预料。若你得胜，我或许难逃一死；若太子得胜，我虽能苟活，然大周仍将是我的天下；可若是周宁得胜，我定然必死无疑。”

周立眉头微皱，追问道：“他当真会狠下心来杀了您吗？”

周仁帝笑道：“在大家的眼里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周宁怎么会让死人复活，所以我必死无疑，太子没有杀我的胆子，他就算赢了也会把皇位还给朕，你现在更不想杀我了，你要和他们同归于尽。”

周立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他缓缓转过身去，步履沉重地离开了这个地方。他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他都绝对不会轻易认输，一定要战胜太子周明和周宁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