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女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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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缓缓抬起手臂，伤口边缘闪烁着黑与白交织的微光，像是被某种力量永恒定格在将愈未愈的状态。“这并非伤口，来访者，而是不容有失的信标。”

“信标？”芽衣不自觉地向前迈了半步，想要看清那道伤痕的细节。

苏的目光仿佛望向遥远的过去：“如你所知，我曾借助第二神之键观测过的世界如同恒河沙数。”他的指尖轻抚伤痕，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对一介人类而言，这依然是太过勉强的任务。”

芽衣突然理解了什么，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你是说……你也有可能迷失在其他的世界里？”

“正是如此。”苏放下手臂，袖袍重新遮掩住伤痕，“今后我是否会因此而麻木，这我并不知晓。但在我所知的过去中，每一次的观测都有将我的心智冲垮的可能。”

休息室内的光线忽然暗了几分，苏的身影在明暗交错中显得格外肃穆：“那是在试图用一只杯子来丈量深海。那位在任何世界中都拥有同一种结局的人，使用第六神之键在我的手腕上留下了这道信标。”他抬起手，伤痕处的光芒在昏暗中有节奏地脉动，“分解与创生的力量一同留在了那里，形成了这道不会愈合，也不会恶化的伤口。”

芽衣注意到每当苏说到关键处时，那道伤痕就会泛起更强烈的光芒，仿佛在呼应他的话语。

“无论我有何所见，无论我经历了什么，这种疼痛都能提醒我自己究竟是谁，肩负着怎样的责任。”苏的声音平静。

芽衣思索片刻，提出疑问：“可是……如果只是这种用途，似乎也有其它的方法可以做到。”

苏忽然轻笑一声，这在他一贯平静的表情中实属罕见：“这就是它不容有失的原因，除了信标以外，它也是我要求加诸在自己身上的「本手」。既然谈到这里，不妨说出来博你一笑，来访者。”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凝重，“凝视深渊之人，深渊亦会加以回敬。观测无量世界的人，原本就不仅只有我一个。”

休息室的温度似乎下降了几度，芽衣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曾经，另一个「自己」就感知到了我的观测。”苏的声音带着罕见的紧绷。

“感知？那种事做得到吗？”芽衣惊讶地睁大眼睛。

苏的身影在说话时微微晃动，仿佛受到某种干扰：“在无限的可能性中，发生任何事都不足为奇。”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那一世界中的「我」是位女子，但却心怀大恶，用远胜于我的精神力编织了让整个地球陷入其中的幻觉。并且……她也在使用着第二神之键，试图将自己的影响力带往更广阔的地方。”

芽衣注意到苏在说这段话时，手腕上的伤痕正闪烁着不稳定的光芒。

“之后呢？”她不由自主地追问。

“她对我展开了漫长的追猎，”苏的声音低沉下来，“摆脱她的过程险而又险。或许今日，她仍然徘徊在那片海面上，想要将我寻得。”他轻轻摇头，“如果她已然得手，从神之键中醒来的，恐怕就未必是我了。”

说到这里，苏突然抬起手腕，伤痕处的黑白光芒剧烈交织：“在那时，第六神之键的持有者能够轻而易举地让我的这道伤口扩散，将我彻底毁败。”

芽衣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原来如此……这就是你所说的「本手」……可是……苏，如果在那时，黑渊白花就在你自己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