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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一种混合着绝望、疯狂和想要终结这恐怖噪音的强烈冲动,压倒了他本能的恐惧。他像被无形的线操控的木偶,一步,一步,极其僵硬地挪向那部尖叫的电话。每走一步,脚下的水泥地都仿佛在晃动。他伸出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的手,冰冷粘腻的汗液浸湿了掌心。指尖触碰到同样冰冷、布满灰尘的塑料听筒。
拿起听筒的瞬间,那刺耳的铃声戛然而止。死寂,比铃声更可怕的死寂,瞬间吞没了狭小的隔间。只有他自己粗重得如同破风箱的喘息声,以及角落里粘液蠕动发出的微弱滋滋声。
听筒里,一片深不见底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伊戈尔屏住呼吸,耳朵紧紧贴着听筒的金属网罩,冰冷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几秒钟,漫长得如同几个世纪。
然后,声音来了。
不是电流的噪音,不是成年人的嗓音。
是孩子的歌声。
许多孩子的声音,稚嫩、空灵,却又带着一种非人的、机械般的精准。它们被扭曲、拉长,如同从一口深井的最底部,或者…从某个粘稠的彩色深渊里飘荡上来。歌声不成调子,只是单调地重复着几个音节,每一个音符都浸透了那股甜腻到令人作呕的腥气,仿佛唱歌的孩子们嘴里正塞满了那些彩色的、蠕动的列巴:
“伊—戈—尔—叔—叔…”
声音空灵飘忽,在电话线的空洞回响中层层叠叠。
“…颜—料—”
短暂的停顿,死寂重新降临。伊戈尔能听到自己血液冲刷耳膜的轰鸣。
“…好—甜—呀—”
最后一个“呀”字被拖得长长的,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孩童式的满足叹息,尾音如同冰冷的蛇,缠绕上伊戈尔的脖颈。
“哐当!”
听筒从他完全失去力量的手中滑落,重重砸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连接线被猛地绷直,听筒在地上弹跳了一下,发出空洞的回响。伊戈尔踉跄着后退,脊背狠狠撞在冰冷的门板上,震得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他双腿发软,靠着门板才勉强没有瘫倒。目光惊恐地扫过角落的垃圾桶——那片深蓝色的粘液似乎又扩大了一圈,蠕动得更加欢快,滋滋声仿佛变成了对那童声合唱的应和。
他的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指尖触碰到下唇内侧的黏膜。就在刚才听电话时,一阵尖锐的、如同被细针扎刺的麻痒感从那里传来。他颤抖着用指尖摸索。
一个极其微小的、硬硬的凸起。像一颗刚埋下的邪恶种子,正潜伏在他的皮肉之下。
伊戈尔猛地抽回手指,仿佛被烫到。他冲到那个糊着旧报纸的窗户前,指甲疯狂地抠挖着报纸的边缘,撕开一道裂缝。他需要光!需要新鲜的空气!需要逃离这个被甜腻腥臭和童声诅咒填满的坟墓!
裂缝撕开,卡卢加铅灰色的、毫无暖意的天光涌了进来,刺痛了他布满血丝的眼睛。他贪婪地吸了一口窗外冰冷的空气,那空气里混合着城市熟悉的煤烟味和潮湿的尘埃,此刻却显得无比珍贵。
就在他喘息未定之时,幼儿园锈迹斑斑的铸铁大门外,传来一阵刺耳的汽车喇叭声。一辆沾满泥泞、车窗玻璃颜色深沉的黑色伏尔加轿车,像一条沉默的钢铁巨兽,粗暴地停在了门口。车门打开,下来两个穿着深色呢子大衣的男人。他们身形高大,肩膀宽阔得像是能扛起整座城市的阴影。帽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巴。他们步履沉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公事公办的压迫感,径直走向幼儿园主楼的大门,目标明确得如同收到了精确的导航。
伊戈尔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两个深色人影上。一股寒意,比窗外卡卢加的寒风更刺骨,瞬间冻结了他的血液。他认得那种姿态,那种如同移动墓碑般的气息。那不是教育局的视察员。那是来自“上面”的人。来自那个能轻易抹掉“梁赞州特供配方”所有痕迹的地方。
他的手指再次无意识地抚过下唇内侧那个微小的凸起。那点硬物似乎…又变大了一点点?麻痒感如同微弱的电流,持续不断地刺激着他的神经。窗外的光线映照着他惨白的脸,汗珠从额头滚落。楼下,那两个深色大衣的男人已经走到了主楼门口,其中一人抬起手,指节即将叩响那扇油漆剥落的木门。那叩门声,在伊戈尔此刻的耳中,听来如同丧钟敲响的第一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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