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破烂侯的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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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我回来了。”韩春明轻车熟路地推开院门，走到石桌旁，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转头对躺在藤椅上假寐的关大爷说道：“老爷子，我问您一个事，您知不知道一个叫裴行远的人？”

关大爷闻言，沉思片刻后，缓缓睁开眼睛：“没听说过，怎么，拜完师了？”

“拜完了，还收了这么多好东西。我就不明白了，老爷子，其实我是想拜您为师的，哎呦……”韩春明话还没说完，就被关大爷拿起手边的蒲扇拍了一下脑袋。

“我都一把年纪了，收你这个小娃娃徒弟干什么，你当我孙子还差不多。”关大爷笑着说道。

韩春明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关大爷话里的深意，眼睛滴溜一转，端着茶碗“扑通”一声跪在关大爷面前，大声道：“爷爷，孙儿给您敬茶了！”

关大爷满意地接过茶碗，轻轻抿了一口，说道：“嗯，算你小子机灵，起来吧，说说你今天都遇见谁了？”

韩春明连忙将今天在破烂侯家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说了个遍，尤其是裴行远只看了两眼，就准确认出那尊汝窑笔洗是唐英仿制的事，在他心里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这个人的眼力劲太厉害了，老爷子，您真不知道他啊？”韩春明还是不死心，再次问道。

关大爷瞥了一眼面带钦佩却又隐隐透着一丝不服气的韩春明，欣慰地点点头。他知道，让这孩子出去见识世面果然是正确的决定。一味地闭门造车，对孩子将来的成长毫无益处。

“我不怎么在这个圈子里露面，所以你说的这个年轻人我还真不知道。天下之大，英才何其多也，出现这样的年轻人一点也不奇怪。不过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的天赋很高，未来同样不可限量。我让你拜破烂侯为师，就是想让你站在更大的舞台上，真正地一展身手。”关大爷语重心长地说道。

“老爷子……”韩春明深深地感受到了关大爷对他的殷切期望和关爱，这份情谊，甚至超越了一些亲爷爷。

关大爷看着眼睛发红、声音有些哽咽的韩春明，手里的蒲扇又毫不留情地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多大的人了，还掉猫尿，去，把人家给你的东西拿出来给我瞧瞧。”关大爷故作严厉地说道。

“嗯，我知道了。”韩春明揉了揉后脑勺，傻傻地笑了一下，转身去拿小箱子。关大爷趁机低头揉了揉眼睛，嘴里嘟囔了一句：“风好像有点大了！”

“老爷子您看，这是侯师送给我的玉扳指。”韩春明拿出玉扳指，递给关大爷。

关大爷接过玉扳指，仔细打量了一番后，不动声色地说：“还有什么，都拿出来吧。”

韩春明没有注意到关大爷的异样，兴致勃勃地将小箱子里的其他东西一件件掏出来放在石桌上。关大爷站在石桌前，一件一件地仔细查看，不时点头表示认可。

“嗯，你师父的这些朋友还是很够意思的，都是些好物件，尤其是这个，造办处的鼻烟壶，嗯，这个人有心了。”关大爷看着桌上的鼻烟壶，感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