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时不我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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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麻将牌被狠狠摔在桌上的声音骤然响起，“糊了，妈了个巴的，谁啊！”飞哥扯着嗓子骂道，一抬头，看清站在门口的扑克脸男人，瞬间脸色煞白，后半句骂人的话直接噎在喉咙里，“哎呦，原来是您啊！”他忙不迭地丢下手里的麻将，像只受惊的兔子，弯着腰、弓着身，一路小跑到扑克脸面前。“跟我走一趟！”扑克脸惜字如金，声音冷得像冰碴子。“啊？”飞哥本能地想问为什么，可对上扑克脸眼中一闪而过的凛冽杀气，吓得浑身一哆嗦，两个月前兄弟们被打得断手断脚的惨状瞬间浮现在眼前。那次要不是他狠狠心掏出大半家底孝敬堂主，这个夜市街话事人的位子，早就被别人抢走了。他满心恐惧，像个犯错的孩子，亦步亦趋地跟在扑克脸身后，一路上心里七上八下，拼命揣测对方的意图。

“队长，人已经带来了。”扑克脸向十兵卫汇报，语气恭敬。十兵卫目光如刀，上下审视着飞哥，那漠然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件毫无生气的物件。“你就是这里的话事人飞哥？”十兵卫开口，声音低沉。飞哥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妈呀，这眼神比洪兴的双红花棍刀疤哥还吓人！他双腿打颤，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讨好道：“我就是，我就是，您有什么吩咐？”“我们大人要见你，跟我走吧！”十兵卫说完便转身，飞哥心里直发怵，双腿发软，但还是硬着头皮跟了上去，心想这样厉害的人居然只是别人的手下，那他要见的“大人”该是何等人物？

当他们来到沈记牛杂门口附近时，十兵卫停下脚步，转头对一脸茫然的飞哥，冷冰冰地警告道：“那位就是我们大人，进去后，大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明白吗？”飞哥忙不迭点头，眼睛死死盯着裴行远，把他的模样刻在了心里，信誓旦旦地说：“您放心，那位大人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

裴行远正夹起一块牛杂放进嘴里，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飞哥小心翼翼地走到裴行远身旁，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活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你就是飞哥吧？”裴行远抬眼，淡淡地问。“我就是，您叫我阿飞就好了！”飞哥点头哈腰，姿态放得极低。“坐！”裴行远伸手指向另一边的椅子。飞哥本想推辞说不敢坐，可一想到外面两人的威慑，立刻乖乖坐下，那坐姿，比他当年小学上课时还要端正，腰杆挺得笔直，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

阿婆在一旁，一眼就认出了飞哥这个在夜市街横行霸道的话事人。平日里这家伙隔三岔五就在夜市街白吃白喝，还时常带着小弟收保护费，这里的居民就没有不认识他的。此刻，看到往日嚣张跋扈的飞哥，在裴行远面前竟如此乖巧，阿婆心里彻底相信了裴行远之前说的话，对他的身份和能耐有了更深的敬畏。

“阿飞是吧，我呢，很喜欢吃阿婆的牛杂，希望她的店能好好地开下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裴行远放下筷子，神色平静地看着飞哥。飞哥一听，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呢！他立刻站起身，胸脯拍得震天响，保证道：“您放心，只要我阿飞在一天，我保证阿婆每天开开心心的！”“很好，沈记牛杂在一天，你就能坐稳这个话事人的位置，好啦，你回去吧。”裴行远挥了挥手。“是，您慢慢吃！”飞哥如获大赦，忙不迭起身退出铺子。站在门口，他突然回过味来，裴行远这话，不就是给他的承诺吗？他激动得满脸通红，仿佛捡到了天大的宝贝，感觉自己就像拿到了一张保命的护身符，恨不得仰天长啸，宣告自己的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