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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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傻，我很清楚……燕燕微微有些恼火，但心底却是迷茫的，她否认道，“娘娘的故事，甚至还有先皇后的旧事，陛下都对我轻描淡写讲过了，娘娘何必要再提一遍？陛下对我很好，娘娘若觉得我是只因美貌而得宠，那便是井底之蛙了。”

“哦？”这下是皇后被勾起了好奇心，“我与先皇后之事，陛下是如何对你说的？”

燕燕一愣，她对两任皇后的了解，都是向宫中老人打探的，知道的消息多了，便也渐渐拼凑在一起，有了答案。然而她先鼓起勇气向陛下求证文昭皇后时，陛下刚开始十分逃避抗拒，她不敢多问，每次也只敢旁敲侧击，才隐隐窥见陛下对这位发妻的态度，聊得多后，皇帝才对她的问题淡然处之，燕燕心中自觉破除了他的心魔，开始不再对文昭皇后耿耿于怀。

然而现任皇后，结合听到的种种，燕燕只觉得是她故意要与皇帝割席，或许是因舜华公主和亲之事，但在此之后，二人也曾有过一段美好时光，这是这段恩宠却不知是何原因，在自己入宫前夕便戛然而止了。她也听人说过，皇后出身世家，陛下忌惮，却还是立了她为皇后，据说当年京城兵乱是她护陛下于危难之际……而今帝后死水般的关系下似乎隐藏着狂风巨浪的情愫，燕燕不敢再想下去，她也不敢去问陛下，她害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

她自觉已经战胜了文昭皇后，而今只剩下眼前这个人，只要除去她，自己就能牢牢地占据着他的心。

燕燕理了理思绪，挤出一个笑容答道，“不过是些儿女情长罢了。陛下对先皇后的伤痛，莫过于嫡长的早殇，就如同凤仪宫被连根拔起的杏花树一般，都成了过眼云烟；而娘娘曾扶持陛下于危难，宁可牺牲世家和姑母也要支持陛下，当真是难能可贵，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如今得到这个后位也是应该的……娘娘还想听什么？难道还想听榻间低语吗？”

晏清禾闭上眼，忍着耐心将她的话听完，话音未落已然面露愠色，她不仅是在气丽昭仪的挑衅，更是恼火于那人——

我的恨、我的爱、我的痛苦，竟都被你不知处于何种缘故，在枕榻边讲给其他女人听。

难道是笑料吗……

晏清禾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眸中闪现出一缕寒气，冷声对落华微雨道，

“送客。”

“怎么？娘娘是被臣妾戳中了心思吗？”燕燕此刻没有得意，而是专心质问道，她想求证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

“丽昭仪，”落华恭谨逐客道，“您的礼既已送完，可以跪安了。”

燕燕思索了两秒，无奈，只好行礼退下，行至殿外，便听见屋内有人朝她呸了一声。

燕燕满不在乎，带着侍从扬长而去。

屋内，微雨看着那盒西域蜜饯，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对皇后建议道，“娘娘，要不咱们趁着那人还没走远，直接扔回给她得了。”

晏清禾头疼地摇摇头，扶住了自己的额间。自舜华和亲以来，她总爱为自己带各种西域的奇巧之物，这蜜饯也是常客，可是平日里钟爱，如今却只觉得恶心。

“不必了，拿去喂鱼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