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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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p>

大部分的惨叫被囚徒面具遮盖，但这并不是审刑的结束，只是刚刚开始。</p>

咔嚓！</p>

时也左脚小趾被直接掰断，嵌在上面的指甲，也被硬生生的拽了下来。</p>

紧接着，是第二片，第三片……</p>

痛苦让他不断喘息，惨叫，但又因为囚徒面具和铁镣的存在，时也连挣扎都做不到，只能睁着赤红的双眼，呜咽着。</p>

过了一会儿，机械义手插入了囚徒面具的钥匙孔，面具再次被打开。</p>

时也双目无神，张着嘴巴，直到被幽卫抓住了头发，这个动作也算为他提提神：</p>

“说说吧，潜入秦国的目的是什么？说出来就不用受折磨了。”</p>

“我是，被冤枉的……”</p>

“黑冰台每年抓捕的细作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人人都说自己是冤枉的。”</p>

“我，没有。”</p>

时也说话非常吃力，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也达到了极限，随时都有可能崩溃。</p>

到这时，两名幽卫才互相点了点头。</p>

一直坐在位子上的那人起身，揭开自己的半面具，露出了里面的金属义眼。</p>

“时也，时也？”</p>

“嗯？”时也浑浑噩噩的回应着。</p>

这名幽卫感觉差不多了，便伸手捏住了时也的下颚，把他的头抬起来。</p>

“看着我的眼睛。”</p>

机械义眼闪烁着黑芒，透过了时也的瞳孔。</p>

幽卫胸口的小型蒸汽炉“呲呲”喷着白气，高速运转。</p>

待这股黑芒结束，幽卫才撇了撇嘴，随手把时也的脑袋放了下来。</p>

“他脑子里不是女人就是些小说画本，一个没什么水平的医科生，真是浪费我的内气。”</p>

一旁的同僚好像早就知道了这种结果，哂笑一声：</p>

“呵，一个玄心书院的学生，三个指甲盖，要真知道点什么，他早就露了，还会拖到现在？”</p>

“快到咸阳了，先关着吧。”</p>

“行。”</p>

不算短暂的审讯终结束，铁镣被松开，囚徒面具却被重新戴上，时也本人也终于被塞回了监禁室里。</p>

一切重归于平静。</p>

只是在回到监禁室之后，时也慌乱的眼神瞬间平复下来。</p>

再次从后脑的某个穴位取出第二根金针，迅速来到排泄处销毁证据，他才长舒了口气。</p>

伸出左脚看了一眼。</p>

一根断裂的脚趾骨，三个被拔掉的指甲，甲床还在向外渗血。</p>

这种已经非常严重的伤势，时也却像是没什么感觉一样，甚至还蜷了蜷脚趾，再重新伸直。</p>

淡笑一声。</p>

他靠在铺满干草的墙壁上，双手搭在膝盖，交叉在一起。</p>

任由夕阳的最后一缕光，透过气孔洒在他的眼睛和面具上。</p>

几许惬意，让他看上去像个消遣的老人。</p>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鸾鸟停靠在咸阳飞空枢纽。</p>

飞艇的轰鸣熄灭，震动的螺旋桨也逐渐平复，时也知道这次行程的目的地已经到达。</p>

他没有再继续坐着，而是趴在地上，保持着佝偻的姿势，等待黑冰台幽卫的到来。</p>

吱呀！~</p>

令人牙酸的门响再次出现。</p>

“出来。”</p>

幽卫的声音依旧冰冷，时也被捂住脸，半拖半拽的拖下了飞艇。</p>

他们没有走正常旅客的通道，只是把时也往青铜隼上一丢，青铜隼便腾空而起，远离了鸾鸟，也远离了人群。</p>

一路辗转，颠簸，时也被丢到地面上时，感觉到身下有一层足以漫过脚踝的水。</p>

确认了环境的变化，时也眼睛眯了眯。</p>

很快，头套被人拽了下来，他本人也被推进了一处水牢里。</p>

揭开囚徒面具，时也惊惧的后退，然后瑟缩在牢房的角落里，捂着自己的脚趾，声音晦涩：</p>

“我要被关到什么时候？”</p>

这会儿时也的声音已经有些幽怨，听上去就像是受了莫大委屈，又被迫认命。</p>

这种反应也在狱卒的意料之中：</p>

“细作之事，不可不防，等查清楚了自然放你自由。”</p>

说罢，这名狱卒便离开了地牢。</p>

时也“嗯”了一声，低着头不再说话，像是认命了一样。</p>

等狱卒离开，他才抬起头来，观察四周时，英俊的脸上哪还有被审讯的委屈和疲惫，只有坚毅和冷静。</p>

这间囚房不似普通的联排牢室，而是半镶嵌在墙壁中，犹如环形角斗场的外围，一层层延伸向下。</p>

这个特殊的牢狱，便是秦国黑冰台的天地二牢之一，地牢。</p>

作为细作嫌疑人，时也被关在了头部的位置，甲二房，方便审讯。</p>

而时也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一处距离他很远，但又能看得见的牢房。</p>

丙六。</p>

他抬手做了个瞄准的手势：</p>

“这个距离，刚刚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