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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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慰

江茉莉和范秋云走后，杨丽琼走到窗户前矗立良久，直到房门被敲响。</p>

打开门，看到去而复返的江茉莉。</p>

相比起意外，她空荡的心口像是被注入一抹温暖。</p>

“你怎么又回来了？”</p>

江茉莉反手关上房门，从怀里拿出江口醇。</p>

“心情不好，找你喝两杯。”</p>

说着，又从大衣两边兜里分别摸出一罐菠萝味汽水、蜡烛、火柴和一袋麻饼来。</p>

看江茉莉准备的这么齐全，杨丽琼默默将“演训期间禁止喝酒”的话咽回喉咙。</p>

循规蹈矩了二十多年，逾矩一次又何妨。</p>

江茉莉将汽水打开，分别倒进两只茶杯中，之后又分别往茶杯的汽水里各倒了一两左右的白酒，摇晃均匀后递给杨丽琼一杯。</p>

“尝尝看。”</p>

杨丽琼接过茶杯抿了一口。</p>

“怎么样？”</p>

杨丽琼咂了咂嘴，点头，“还可以。”</p>

江茉莉自己也抿了口，满意道：“这种喝法在国外叫鸡尾酒，要是再加点冰块口感会更好。”</p>

杨丽琼看向桌上的蜡烛火柴，“这些干什么用的？”</p>

“你去把灯关掉。”</p>

江茉莉颐指气使的语气让杨丽琼微微挑眉，但还是按江茉莉的话，去关了灯。</p>

江茉莉点亮蜡烛，用热蜡固定在茶几上，对杨丽琼说道：</p>

“喝酒的时候点蜡烛更有气氛感，试想烛光摇曳，大家都看不清彼此的脸，边喝酒边畅所欲言，岂不美哉？”</p>

说着，江茉莉往椅子上一坐，冲杨丽琼举杯，“致敬我们死去的梦想。”</p>

杨丽琼坐到她对面，跟她碰杯仰脖喝了两口果酒。</p>

菠萝汽水的香甜，夹杂着白酒的辛辣苦涩滑入喉咙中，有种说不出的复杂口感。</p>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喝白酒。”</p>

江茉莉道：“这么喝不那么容易醉。其实我们的生活就跟这江口醇一样，又苦又辣，但你往里面加点菠萝汽水，它就变得香甜可口。”</p>

杨丽琼偏头望着她，眼神像是被月光映照的湖水一样静谧深邃。</p>

“你是特地过来安慰我的吗？”</p>

江茉莉端着茶杯跟她碰了下，说道：“应该说是互相安慰，两个可怜无助的女人，在寒冷的冬夜抱着烛火取暖。”</p>

杨丽琼被她的说法逗得轻哂：“你有什么可怜的？”</p>

“我准备了很久，熬了无数个夜创作出来的作品，首演就被嘎了，还不可怜吗？”</p>

“你被否定的只是这一个作品，你以后还可以创造更多的作品出来。”</p>

杨丽琼的声音中透出压抑和沮丧。</p>

《逐梦》是以她为原型而创作的，否认《逐梦》，就等同于对她人生的全盘否定。</p>

相比起江茉莉，《逐梦》的停演，对杨丽琼的打击更大。</p>

“琼琼（qún）。”</p>

杨丽琼偏头看着她，“你喊我什么？”</p>

江茉莉眨巴眼，“你不喜欢啊，那我叫你丽丽？”</p>

“没事，你喜欢就喊吧。”</p>

杨丽琼喝了口果酒，说道：“只是很久没听到了，小时候，外公外婆就喜欢这么叫我。”</p>

江茉莉拿了块麻饼，掰成两半，递了一半给杨丽琼，剩下一半自己掰着吃。</p>

边吃边跟杨丽琼说起后世：“有这么一个时代，女性完全独立而自由，不结婚不生娃，也不会遭到指责和歧视，可以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自身和事业当中，甚至可以比绝大多数男人站得更高、更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