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童年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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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记忆

我生在大兴安岭林区的一个小山村，能活下来，实属侥幸。</p>

那是一人超生，全村结扎的年代，一家一个孩儿，谁也不能超生，要是不小心怀了想生，那就得扒房牵牛，就差一命换一命了。</p>

生过一个孩儿的孕龄妇女就不能再生啦</p>

那妇联主任天天去家里，朝九晚五，风雨无阻，除非家里的老爷们挥刀自宫，断了那方面的念头。</p>

即使这样，妇联主任也要瞪眼睛盯着，生怕小媳妇出去扯淡</p>

要是想再生一个怎么办？</p>

那就躲呗，只要不被发现，生出来交罚款就行了。</p>

九十年代初，农民年收入不过千元，罚款八千一万，绝对是一个要命的天价。</p>

大概是这个原因，我从有记忆起，便是孤身一个人。</p>

估计是谁家交不起罚款，把我扔了。</p>

我生活在村口的土地庙，没有窗户，冬冷夏热，好在那边人信佛，经常上供，咱能混口吃的。</p>

等我懂事了，我去找过村支书，问问能不能给我找个地方住，进福利院啥的也行，村支书让我去找村里的妇联主任，我他娘的还真去了。</p>

妇联主任就问我一句话：“你是女的吗？找支书去。”</p>

要是国足有这能力，早他娘的进世界杯了。</p>

好在村里人对我还行，有事没事给我送点吃的，土豆地瓜大苞米，饽饽饼干粘豆包，吃的倒是挺好。</p>

咱讲话的，寻常老百姓吃啥呀？</p>

我比较早熟，七八岁就开始捡废铁卖钱，十一二岁的时候，附近几个村子修电路，我没事过去偷点铁卖钱，小打小闹，也没人管，那段时间我过得还挺逍遥。</p>

说到早熟，一个是环境因素，一个是自己努力的结果。</p>

那个年代的农村，性一直是一个压抑的话题，别看茶余饭后的村民最喜欢谈论谁家媳妇，谁家老爷们啥的。</p>

但对于孩子来讲，性就是一个禁忌的话题。</p>

不过有一点特殊，那便是气球满天飞。</p>

那时候村里都发放免费的气球，我清晰地记得是黄色的包装，上面还注明天然乳胶。</p>

那玩意为啥能满天飞？</p>

因为物资匮乏啊，小孩没啥玩具，有的大人为了哄孩子，吹个那玩意当玩具，更有甚者给拴了一根绳，当成风筝玩。</p>

还有一点，当时电视台也缺德，没事就播放乱七八糟的广告。</p>

要么是重振男人雄风的神药，广告词的度数挺高的，说什么老王头子吃了什么大力丸，那是真有劲。</p>

要么是怎么穿都挺拔的紧身瘦身衣，那mm，滋滋滋……</p>

后来VcD走进了普通家庭，村里小伙伴也用零用钱租点光盘看。</p>

即使生在山区，也抵挡不了我们对外面世界的渴望，我们想知道东京的天气热不热，想知道加勒比海的颜色深不深，更想知道一本道究竟是什么道。</p>

根据经验而定，越是农忙时节，音像店的生意越好。</p>

所以，我的早熟，一方面是环境原因，一方面是个人努力的结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