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章 死也要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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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灰里面加了少许石灰，杨上去的一瞬间，立刻传来李德福的哀嚎声。</p>

“我的眼睛！”</p>

“小蹄子，敢阴咱家，我要让你好看。”</p>

“啊！”</p>

李德福胡乱地挥舞着双手，痛得连连哀嚎。</p>

婉棠一把推开李德福。</p>

瞧着李德福腰间挂着的玉牌。</p>

婉棠双手紧紧握着将满是个疙瘩的木棍，用尽全力，砸在了李德福的后脑勺上。</p>

“咚”的一声。</p>

哀嚎声没了。</p>

李德福倒在地上。</p>

婉棠颤抖着凑上去，小心翼翼探出手放在他鼻息之下。</p>

还好，还有呼吸。</p>

即使现在恨不得杀了这个人，婉棠不能这样做。</p>

一旦出了人命，就算出宫，怕也是插翅难逃。</p>

努力调整呼吸，平复情绪，快速地将李德福的衣服套在身上。</p>

如今谁都靠不住，能靠的，只有自己。</p>

唯有离开皇宫，才有真正的自由。</p>

来之前，她已经把户籍和这些年攒下的银钱都贴身放着了。</p>

当年准备这些，怕的就是知道贵妃太多事情，贵妃会不放心杀了她。</p>

但她还是有些天真，总觉得哪怕再无情，看在血缘关系上，贵妃总会给她条活路的。</p>

到底是赌输了人性，不过没关系。</p>

只要今日逃出去，便也自由了。</p>

夜色昏暗，婉棠取下通行令牌，双手背负身后，学着李德福作威作福的样，走出了木屋。</p>

脑海中响起一片欢呼声。</p>

干得漂亮，婉棠威武。</p>

我还以为婉棠会逆来顺受，没想到是早有预谋。</p>

就这么离开皇宫吗？要是我的话，还要搜刮一下李德福的所有财宝。</p>

婉棠紧绷着脸，吹灭木屋蜡烛，将门反锁。</p>

身影快速消失在黑夜中。</p>

皇宫之大，宫规森严，即使婉棠入宫十年，仍旧有许多地方从未踏足。</p>

借着月色，婉棠尽量行走在人少的地方。</p>

纵然有侍卫巡逻经过，瞧着她以一身太监服饰，也不会过多询问。</p>

宫门近在眼前。</p>

只需走过这长长的青石板路，距离出宫，也不过只隔着一道宫门。</p>

婉棠的脚步，稍微停顿了一下。</p>

盯着那森严厚重的红门，一颗心都悬到嗓子眼了。</p>

她正要抬脚往前走，一个宫女，疯疯癫癫地跑在了她的前面。</p>

一边跑一边喊：“二十五又二十五，我还有多少时间？”</p>

“就是死，我也要死在外面……”</p>

她步伐是那样急促，前脚还没迈入宫门，却已经被两个侍卫拽了回来。</p>

训斥声中，宫女被丢在地上。</p>

长长的杀威棒一下一下落在她的身上。</p>

哀嚎声越来越微弱，空气中的血腥味，更浓郁了。</p>

婉棠垂在裤缝的手指，不可遏制地颤抖着。</p>

这金碧辉煌的地方，似乎每天都有新人入宫，也似乎每天每天都有尸体抬出。</p>

深红的宫墙中，围着的不过是一群猎物。</p>

高高在上的贵人，就是残忍的猎手。</p>

她不要呆在这吃人的地方。</p>

婉棠抬头，总觉得天空都是血蒙蒙的。</p>

入宫十年，她就再没有看见过明晃晃的月光。</p>

脑海中，吵作一团。</p>

女配真蠢，这简直就是冒险。</p>

自由比什么都重要，留在宫里面，生不如死，还不如拼一把。</p>

至少手中还有李德福的腰牌，那李德福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宫，回宫外的府邸过夜。</p>

要是谎称自己是去替李德福取东西的，还有一线生机。</p>

哪儿来的生机，李德福已经醒过来了，此刻都去找许洛妍告状了。</p>

最后一句话令婉棠心中一惊。</p>

就算再冒险，也要拼死一搏。</p>

哪儿还敢耽搁片刻，紧紧地握住腰牌，往宫门走去。</p>